接下來的三天,我都會去醫院安撫珍姐。
珍姐看上去恢複的不錯,但她指甲上的青線一直都停在命關。一開始,我以為珍姐隻不過是回光返照,但三天後,珍姐活的好好的,想要回家休養。反而想要出院回家,這讓我有點糊塗,難道珍姐沒有真的沒事了?
雖然我斷定了珍姐命不久矣,但這一次我更希望是我錯了。
第四天,我送珍姐回到豪宅,陪了她一天,晚上才很疲倦的回檔口。
等我衝完涼走出來,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一個陌生老家夥。老人光著頭,穿著一身道袍,腰間別著一個紫葫蘆,身上有很重的酒氣味兒,他的臉上有一塊塊黑斑,還有一道裂口從鼻子到左嘴邊,長相實在有些寒磣。
我渾身一驚,我記得我洗澡前,明明將連卷門鎖好的?
這個老家夥是從哪裏蹦進來的?
我退了一步,扶住牆壁喝道:“你,你是誰?”
老人嗬嗬笑道:“是不是被我嚇倒了?”
我點點頭。
老人打了一個響指,整個檔口突然停電,黑暗中傳出笑聲:“現在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我瞪大了眼睛,打個響指就能斷了我的電,這是魔術?還是巫術?
這是我自己的檔口,電閘開關在檔口外,因此我很清楚不可能有人做手腳。接著老人又打了一個響指,電燈重新亮起來,這一次我看向老人的目光,不再是覺得他長得醜,而是這人太可怕了!
這種隨心控製的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老人笑道:“現在我們倆可以好好做下來談談了。你可以叫我黃島主。”
我貼著沙發的邊緣坐下來,手裏緊緊的抓著毛巾,連頭發上的水滴下來,我也不敢去擦,問道:“道長,你找我有事?”
黃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笑道:“你不配做一個算命先生!”
我怒火頓生,將毛巾甩在沙發上,刷的站起來,喝道:“放屁!你配?”
珍姐這件事,要不是我從朱大寶的八字上看出端倪,這件案子想要破,可沒有那麼容易。可現在,這麼一個邋遢的和尚還是道士,竟然說我不配做風水先生,這不是來砸場子的嗎?如果不是這黃島主手段有些古怪,我立刻不客氣將他攆出去!
黃島主嗬嗬笑道:“配不配,不是我讓告訴你,而是應該你來告訴我。”
我不怒反笑,嗬嗬笑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黃島主竟點頭道:“很有必要。”
我冷笑道:“黃島主,你找錯了人吧?”
黃島主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渾身如觸電一樣驚了一下,他緩緩說道:“你叫做鄒武,你爺爺是鄒容光是吧?”
我驚訝道:“你認識爺爺?”
黃島主嗬嗬笑道:“我不但認識你爺爺,而且很多年前,還去過你贛州老家,幫你爺爺挑了一處風水,你們家的長輩沒跟你說起?”聽著這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我老爸是跟我說過,當年爺爺下葬之後家族接二連三的出事,的確是有那麼一位光頭的和尚,幫爺爺選了一處吉地。
我這才臉色稍微好看一些,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黃島主也算是家族的恩人。
黃島主問道:“在你心目中,你爺爺如何?”
我說道:“爺爺是我心目中的傳奇。”
黃島主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再問道:“那你想不想給你爺爺報仇?”
我一頭霧水,印象中爺爺是病死的,並不是他殺,哪裏的報仇之說,我奇道:“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島主站起來,抓起腰間的紫葫蘆說道:“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你爺爺的故事,包括你爺爺留下來的寶藏在哪裏,那你今晚子時來禹城的亂墳崗。記住,今晚我是請你來,第二次,我可沒有這麼客氣。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