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隻有冬天才會下月。
尤其是北疆這種多荒漠地區,六月非常的熱,是沒有機會下雪的。
因此和田古鎮現在突兀的飄雪,絕對反常,一下子原本井然有序的古鎮,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公路被駐足的行人擋住了,因此我們也就隻能找了一個臨時車位停了下來。走在街道上,不少人跪拜在街道上,這些人一看多是本地人,不少人神色惶恐,嘴裏念念有詞。
我們往人群裏湊了湊,做起了吃瓜群眾。
“看來北疆將有大事發生咯。”
“六月飛雪,要麼有天大的冤情,要麼就有大事發生哪。”
“嗬嗬,你們還記得數百年前,那位自稱來自地府的閻王死在我們北疆嗎?聽說他的墓地就在和田鎮的某個地方。當年他身死,也是六月天,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大雪,連天上的烈陽都融化不了!”
“那這些雪是怎麼消失的?”
“嗬嗬,我也不知道,聽人說。這些雪一夜之間上了西山。所以西山海拔不高,但終年都是一種雪山。詛咒呀,看來閻王許下的符咒,又要吃人咯。哎,終究是人禍,不是天禍,隻不過是老天的一絲憐憫罷了。”
聽著周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我聽到了不少消息。
難道閻王墓就在西山?
有人說道:“西山,那裏可住著一位活閻王!”
有人答道:“你說的是大寇柳飛?”
有人噓了一句,說道:“你找死呀,別可這這麼直呼其名,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整個西山表麵上是一處旅遊雪山,可實際上是活閻王的地盤,我可是聽說,這西山有不少古墓,這活閻王自己搞不出來,但也不準別人動手!”
有人說道:“你說這閻王墓該不會就在西山吧?”
那人說道:“好像不是。”
有人嘲笑道:“搞得好像你知道閻王墓在哪裏似的?”
那人隻是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街麵上的雪雖然不大,還是有些莫名的冷,我看了看天色,打算找一間旅館先住下來。不過我們剛走到和田街,卻被一個滿是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攔了下來,他朝我嗬嗬一笑,說道:“鄒先生,有人請你們去天下樓吃飯,還請賞個臉吧?”
這話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我們幾個年輕人雖說身份特殊,但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可現在我們這還沒有落腳呢,就有人請我們吃飯?這說明什麼?這明擺著,我們這些天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
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做東呢?”
那大漢笑道:“自然是我們天下樓的掌櫃的。”
我臉色微變,目光看向黃島主。
黃島主朝我遞了遞眼色,輕聲說道:“這天下樓可是和田古鎮最大的酒樓之一,足足有上千平方,這幕後的家主,我也沒有見過,我不記得我們當年和他有過恩怨,為了不得罪他,還是去吧?”
我點了點頭,讓大漢在前麵帶路。
吳老三倒是解開了我的疑惑,嗬嗬笑道:“這天下樓是塗氏的物產。這塗氏的上一代,是和田商盟的大人物,不過到了他們這一代,塗氏已經完全退出了和田商盟,做起了酒樓的生意。”
我說道:“沒有這麼簡單吧?”
吳老三點頭道:“這天下樓雖說是酒樓,可吃喝玩樂的東西應有盡有,除了不涉及毒之外,黃和賭都沾。而且,這天下樓的生意非常火爆,聽說這塗氏,和不少流寇走的很近,包括西山那個柳飛!”
我不解的問道:“對了,居然很多人都知道柳飛是個流寇,可為什麼政府方麵沒有抓他呢?”
吳老三哈哈大笑道:“這年頭講究的是拯救,比如我是警察,明明知道你殺了人,可我找不到你殺了人的證據,難不成也能夠將你槍斃了?嗬嗬,這些人,有著明麵上的正當職業,有了大把的替他做事,想要抓這些大流寇的把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是。這柳飛,早年在祭天儀式上,我遠遠瞥了一眼,光看表麵,那可是一個大大的好人,長著一張慈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