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立刻給我訂去d城的機票,要最快的那班!”放下電話,陳澤西幹脆利落的點著火,邁巴赫飛馳而去。
他要去d城找自己的父親,區區六千五百萬,不過是陳家資產的皮毛罷了。陳澤西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陳曉在火坑裏受罪,他要救她出來!
醫院走廊裏,蔡陽凱頹然靠在慘白的牆壁上。他點燃一支煙,有些迷茫的望著窗外。
陳澤西的話還反複在他腦海裏響著,難道陳曉發生這樣的事,真的是自己太過粗心了嗎?蔡陽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的確,早先讓何陸去查張陵的時候,何陸確實說過,張陵與陳曉早有過節,並且張陵的為人十分小肚雞腸。蔡陽凱一心隻想著去威脅張陵,卻沒有想到,張陵的膽子這麼大,會這般落井下石。
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正所謂關心則亂,蔡陽凱混跡在黑白兩道這麼多年,早已該是做事滴水不漏。可這次,竟然出現了如此大的失誤。
何陸慢慢走到蔡陽凱身邊,像是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仍舊恭恭敬敬的說道:“老板,此次是我辦事不利,才讓陳小姐陷入險境。還請老板懲罰。”
蔡陽凱回過頭,一眼便看見了何陸手腕上的紗布。他眸色一暗,聲音有些嘶啞:“何陸,剛才我並非有意…隻是我太心急了…”
“無妨,老板。原本就是我小看了那個張陵。”何陸微微一笑。“你我相處了這麼多年,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蔡陽凱沒有說話,隻是拍拍何陸的肩膀。
“老板,張陵已經被控製住。她對謀害陳小姐一事供認不諱,我已留存好所有證據。接下來,要把她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蔡陽凱望著窗外,兩隻不知名的小鳥正在互相追逐著,看上去愉快極了。
“先剁了她的手腳。其餘的,等陳曉醒過來再說。”
“是,老板。”何陸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蔡陽凱望望手術室的燈,依舊明晃晃的亮著。他看看手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母親去世時,他曾覺得自己被全世界給拋棄了。那時候,也是這樣的一股恐懼感,占據滿了他的生活。
那時的蔡陽凱,身無分文,無依無靠。他曾發誓,一定要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再也不會擁有這種令人窒息的恐懼。
可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一瞬間,各種場麵在蔡陽凱的腦海中爆炸來開。他甚至開始想著,如若陳曉就這麼丟掉了性命,自己要如何對陳伯父交代。
忽然,手術室的門開了。
蔡陽凱倏地睜開了眼睛,大步迎上前去。
“你是病人家屬?”主刀醫生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血跡斑斑的手套直指著蔡陽凱責備道:“你這家屬是怎麼當的?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從樓上掉下來?”
從來被人哄著捧著,不敢招惹他半分的蔡陽凱此刻,竟然一點脾氣也沒有。他盯著那名一聲,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急切的問道:“我妻子怎麼樣?還活著嗎?”
那醫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病人命大,頭部總算沒什麼大傷,隻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但是病人的左臂嚴重扭傷,並且有中度骨裂。右腿有一道劃傷,縫了十二針。看你也是個有錢人,好好養著吧。”
說完,醫生揚長而去。蔡陽凱這才發現,從來鎮定自若的自己,此刻已經渾身冷汗,顫抖不止。他緩慢的點燃一支香煙,深深抽了一口。
曉曉,謝謝你沒有拋下我,獨自離去。
夜深了,陳曉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這間寬敞的不像是病房的病房,是蔡陽凱幾乎要拆了院長辦公室換來的。房間裏,除了陳曉躺著的那張床,還有一張,是蔡陽凱為自己留著的。除此之外,房間裏的家具一應俱全。
此刻,蔡陽凱正坐在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前,對著電腦發呆。
他對何陸說,自己要在醫院裏待到陳曉能夠出院了為止時,何陸簡直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了下來。身為蔡陽凱多年的朋友兼下屬,他知道,蔡陽凱平生最痛恨的地方,就是醫院。
也是因此,蔡陽凱才找來了陸長風,威脅他做自己的私人醫生。
看陳曉的傷勢,少說也要在醫院裏呆上幾個月。蔡陽凱難不成是瘋了,要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何陸開始對陳曉刮目相看。
起初,何陸是看不上陳曉的,甚至對她有些鄙夷。在蔡陽凱身邊這麼久,他見慣了想要倒貼給蔡陽凱的女人。何陸本以為,陳曉也是這群女人當中的一個。或許唯一不同的,便是陳曉的身上,沒有那股世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