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沈藍不明白蔡橫的意思,還是擔心著蔡橫的身體。“您的身體真的不要緊?”
“無妨,無妨。”蔡橫歎著氣,一遍慢慢的在沙發上麵坐下來,無力的揉了揉額角。
“沈藍,我接下來吩咐你去做的事情,你一定要注意保密。除了我們兩個,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夫人,明白嗎?”
沈藍一愣,又看見蔡橫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立刻意識到,這次的事情,應該不容小覷。
“我明白,蔡先生。您盡管吩咐。”沈藍掏出隨身的記事本,點點頭。
“從今天開始,你立刻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不管動用多少人力物力財力,都要去給我把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蔡橫略顯蒼老的臉上,表情變得有些冷峻起來。
沈藍被蔡橫這樣一說,隻覺得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怎麼剛才那個何陸來過一趟之後,老板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莫非是那個何陸說了什麼大事?
隻是,如果蔡橫不說,沈藍也不好多問。隻能恭恭敬敬的拿著記事本,準備記下蔡橫的吩咐。
“剛才何陸來找我,跟我說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和小凱有關。”蔡橫點燃了一根雪茄,似乎在極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這麼多年來,夫人一直背著我,在暗中想要除掉小凱。其手段之狠絕和殘忍,是我一度不曾想象得到的。夫人瞞了我這麼多年,大概是以為,我永遠不會知道。”
沈藍聞言,不禁吃了一驚。
夫人想要除掉蔡陽凱?可是,到底為什麼呢?
據沈藍所知,威龍的股份,大部分已經轉到了蔡陽顯的名下。具體數字,大概是百分之三十。而蔡橫和何文秀則各有百分之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也分散在各個股東們的手裏。
按理來講,蔡陽顯如果不是因為病情加重,是完全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威龍集團董事長的職位的。如果何文秀想要除掉蔡陽凱,根本不可能是因為股權的事情。
那麼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何文秀平白無故的對蔡橫的親生兒子,痛下殺手?
想到這裏,沈藍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從前,他隻知道何文秀是一個不好招惹的女人。善妒,強行,心思縝密且城府極深。而偏偏何文秀又有很強的商業頭腦和圓滑的人際關係。
威龍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離不開何文秀的努力。
隻是,一個女人如果可以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連自己丈夫的私生子都想要斬草除根,對蔡橫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沈藍默默地想著,沒有說話,隻是麵色凝重的看向麵前的蔡橫。
知道這樣的事情,大概對他來講,是很大的打擊吧。一邊是一同奮鬥了多年的妻子,盡管沒什麼感情,可總歸也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而另一邊,卻是多年來一直心懷愧疚的蔡陽凱。蔡橫對蔡陽凱,可謂是又愛又恨。
他想要和蔡陽凱回複到正常的父子關係,可是無奈有太多的外在因素從中作梗。蔡橫能夠做的,隻有在背後默默地關注著這個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母的關愛的孩子。
蔡橫沉默的抽著雪茄,直到一支雪茄抽到底,才繼續緩緩開口說道:“沈藍,你去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不要急。但是最重要的,一定要給我找到證據。”
“你我都知道,夫人辦事總是滴水不漏。到我相信,這麼多年來,她不可能做到百密而無一疏。你隻需要慢慢去查,帶給我最有力的證據,就好。”
沈藍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蔡先生,既然如此,您何不雇一個私家偵探來辦這件事情?我雖然身為您的特級助理,但畢竟跟蹤調查這種事情,我恐怕並不擅長…”
蔡橫搖搖頭,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在我手中沒掌握確切的證據之前,不可能叫任何人知道。我身邊,唯一能夠全然相信的人,就隻有你一個啦。”
說著,蔡橫便有些苦澀的笑笑,別過頭去。
“小藍,你需要什麼東西,盡管和我提。如今威龍早已步入正軌,不需要我整日操心了。我這把老骨頭,整天倒也閑著沒什麼事幹。正好,是時候處理一下這些過去的事情了。”
“好的,蔡先生。我明白了,還請您耐心等待,我一定盡全力幫助您!”沈藍見蔡橫決心已定,便也不再推脫。
蔡橫點點頭,便起身走到窗邊,久久的佇立著。
時間飛速而過,轉眼間,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了。蔡橫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