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葛清予一直望著窗外的景色,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何總,今天的事情,是我失誤了。我沒有見到你們早上的情況,所以沒有想那麼多。誰知道,這個錢遠,把你我都給耍了。”
何岩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你隻是一個股東,早就不管這些生意上麵的事情了,有失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不過,清予,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自己來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我也隻能去找蔡橫蔡總了。”
“好的好的,何總,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白忙了一場。你看,這件事情,是不是要跟你姐姐彙報一下?畢竟關係重大,錢遠是咱們手底下最大的一個供貨商,沒了貨,恐怕那幾家會所和酒店就支撐不下去了。”
何岩愣了愣,似乎這才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後果。剛才,他隻顧著跟錢遠發脾氣,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沒有了錢遠的貨物,要怎麼讓那幾家高檔會所和酒店繼續經營下去。要知道,海鮮可是主打菜。
可是,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何文秀要是知道了,還不氣的立刻從美國飛回來,對自己興師問罪?再說了,何岩知道,何文秀這次去美國,是給蔡陽顯去請醫生的。要是自己耽誤了蔡陽顯治病,那罪責可就更大了。
左思右想,何岩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何文秀比較好。至少,要等到自己試過了所有的方法還不能夠解決問題之後,再跟何文秀商量。這個姐姐哪裏都好,唯獨在生意上麵,永遠對自己挑挑揀揀,永遠不滿意。
一直以來,何岩都沒少挨何文秀的罵。這一次,他可不想再挨罵了。
葛清予在公司的門口下了車,便開著自己的車走了。而何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麵,無助的望著窗外的景色,隻覺得自己忽然陷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卻無法自救。
看著桌麵上助理留下的成堆的文件和合同,何岩不禁感覺頭痛欲裂。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接下了這個任務,可是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而與此同時,正在家中跟何陸品著紅酒的蔡陽凱,卻是心情大好。就在幾分鍾之前,他的手機跳進來兩條短信,分別來自葛清予和陸長風。
“阿凱,我下午已經跟何文秀見了麵,溝通了一下你弟弟的病情。一切順利,她的手機已經被我替換掉了,目前沒有何岩發過來的任何信息。”
“凱少,何岩已經跟錢遠鬧翻。看他的意思,應該短時間內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何文秀。”
兩邊的進展都異常順利,蔡陽凱不禁心情大好,甚至開了一瓶紅酒來慶祝。兩人忽然都放鬆了下來,隻覺得這幾天過得異常的疲憊。
何陸有些頹廢的窩在沙發裏麵,一邊揉揉被自己抓的亂糟糟的頭發,一邊說道:“阿凱,咱們這算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吧?都說完事開頭難,不過看上去,咱們這個開頭還不錯。”
蔡陽凱的臉上也帶著笑意,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說道:“的確很順利,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隻需要慢慢的瓦解掉何氏集團在餐飲業的實力,就可以讓他們的市值減少很大的一部分。”
“嗯,沒錯。可是阿凱,你有沒有想過,要做到哪一步才算停止?你別忘了,這公司除了是何文秀的,還是你父親蔡橫的。你想要吞掉何氏集團,這無可厚非。可是然後呢?你對於威龍集團,又要怎麼辦?”
“我還沒有想好。”蔡陽凱的神情嚴肅下來,搖了搖頭。“現在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垮何文秀。至於我的仇報了之後要做什麼,還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情。”
何陸悶悶的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不是說這個。阿凱,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弟弟?雖然何文秀罪大惡極,可是說一句俗套一點的話,你弟弟是無辜的,他根本誌不在此。萬一耽誤了他的最佳治期限…”
“何陸,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蔡橫,不去傷害我那個弟弟,就一定不會傷害他。何文秀是何文秀,蔡陽顯是另外一回事。這點小事,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蔡陽凱望著手裏那杯晶瑩剔透的葡萄酒,思緒忽然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對於何文秀的複仇才剛剛開始,而他重新找到了陳曉之後過上的新生活,也才剛剛開始。蔡陽顯不知道,這兩件剛剛開始的事情碰到了一起,會發生什麼。最近他總是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