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秀幾乎氣的渾身發抖,她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和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如今冷眼抱著雙臂,沒有一絲同情的對自己說:誰也幫不了你。
這麼多年來,自己究竟都失去了些什麼?
“蔡橫,既然今天我們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麼,從今以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吧。離婚協議我會盡快起草,反正,你的心裏也從來沒有過我的位置,不是嗎?”
說著,何文秀緩慢的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蔡橫望著何文秀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隻是,除了不知該如何跟蔡陽顯解釋,蔡橫的心裏,卻沒有一點愧疚。正如當年,白露孤身一人生活著一樣,如今,何文秀終於也嚐到了這種滋味。風水輪流轉,自己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之後,蔡橫便緩步走出了辦公室。何文秀回來了,這間辦公室就還是屬於她的。而自己,隻需要回到威龍集團,清閑的做他的董事長就好了。
跟何文秀生活了這麼多年,蔡橫對她,可謂是在了解不過了。何文秀必定會簽訂那份合同,使得何氏集團和威龍集團脫離關係。屈居於蔡陽凱之下,她怎麼可能容忍的了?
何文秀回到車裏,一言不發。
蔡橫的決定,讓她十分吃驚。何文秀之所以能夠在蔡橫麵前這麼肆無忌憚,無非是因為蔡橫心中對她的愧疚。的確,因為白露的去世,蔡橫一直鬱鬱寡歡。就算是跟何文秀結婚了之後,也不曾有過一刻的笑臉。
甚至,在結婚之後的第二天,蔡橫就回到了公司工作,連蜜月也沒有。對一個女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加殘酷的事情了。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何文秀,還是一個少女。
可如今木已成舟,何文秀隻覺得自己的美國之行,看上去荒唐透頂。顯然,這一切早有預謀。趁著自己離開s市的空檔,蔡陽凱便趁虛而入,一舉拿下了何岩與蔡橫。而更可笑的是,自己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隻是,怎麼可能會一無所知呢?自己在何氏集團,在s市,有那麼多的眼線。發生了這樣荒謬透頂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有人向自己彙報?
“何總,咱們現在…去哪兒?”一旁的韓文見何文秀從上車以來,就一直鐵青著臉,不禁半晌沒敢說話。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文秀仍然緊緊攥著拳頭,盯著窗外一言不發。
何文秀死死咬住牙關,像是在努力的平複情緒一樣,過了很久,才從牙縫當中蹦出幾個字來:“去凱達集團。”
車子很快在開往凱達集團的路上了,何文秀幾乎是立刻在心裏拋棄了蔡橫這枚棋子,開始飛速的思考起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韓文,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們剛到美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而你我都沒有注意到?”何文秀皺著眉頭,忽然開口說道。“我在美國的這麼長時間裏麵,怎麼可能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何總,說來實在慚愧。我一回到s市,就立刻被蔡總給控製起來了。他限製了我的人身自由,拿走了我所有的證件,手機也收走了。就是為了讓我無法跟你聯係,何總,你也知道,我實在沒有能力跟蔡總…”
“好了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何文秀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的意思是,在你回來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我懷疑,一定有人對我們封鎖了消息,這才以至於我們對s市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否則,就算是謠傳的風言風語,我也總該知道一些才對。”何文秀一拳打在車窗玻璃上麵,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來。
韓文沉默了一下,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
他想不到這一切有什麼不對,去美國的事情,除了他們兩個,除了蔡橫和何岩,沒有人知道。可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難道這些人裏麵,會有人向蔡陽凱通風報信嗎?這顯然不可能。
而到了美國之後,也都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行程,跟陸長風見麵,然後便開始了漫長的開會,研討,製定手術方案。要說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幾乎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s市的消息。
就像是有一張網,把所有來自於s市的消息全都篩選了出去,刻意不讓他們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