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通常都在後山,可是木族的領地有好幾座峰,我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禁地所處的位置,想了想,我決定碰碰運氣。
小說電視劇裏的禁地,門口不都有個寫著‘禁地’二字的石碑麼。
主峰,沒有。
四座伴峰,沒有。
視線轉了一個圈兒,我瞧見不遠處有一座特別不顯眼的小山峰,比我之前住的那個地方還要小。
淡淡的死氣環繞,我抿了抿唇,抬腳前行。
枯樹環繞成了圈兒,就在山腳下,樹幹上刻著古老的圖案,似年代久遠了些,鑲嵌得再深也已經有些模糊。
這裏的磁場很古怪,氣息很滲人,就像是常年陰暗的太平間,散發著死亡的味道。
樹幹圍成的圈就像是這座山的圍牆,看不見的透明圍牆。
圍牆裏麵的山腳下有些動物的殘骸,碎骨頭骨之類的,還有些沒有完全腐爛的禿鷹。
一條泥濘的小道委婉而上,直達濃霧的深處。
我試著伸出手,還未伸過兩樹之間那空隙,忽然!
指尖就像是觸電一樣!
百萬高幅的電量流過經絡,頭皮發麻,我好像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發梢微卷,散發著焦味。
兩手拿著兩麵大鏡子,左右擋著,我半蹲躲在鏡麵中間,一點一點的向前挪。
當我穿過結界那一瞬間,我看到超越光速的熒光一樣山而過,翠綠淡雅,眨眼間消失得無聲無息。
空氣中散發著奇特的味道,身子軟綿綿的,就像是被人下了軟經散一樣,棉呼呼地,雙手使不上力氣。
丹田就像被上了鎖,靈氣被凍結,蛻變凡人。
爬到半山坡的時候眼前白芒,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霧蒙蒙的。
還能看得清身後,可眼前的,卻看不見。
就好像…
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前行一樣。
鬼打牆!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見鬼了,可下一秒又推翻了這個言論,因為啊…
這裏沒有一絲陰暗的氣息,沒有鬼魂特有的氣息。
我一眼不眨的盯著腳下的路,還好,這條泥濘的顏色與其他不同,淡淡的,卻能分辨得出與旁邊深褐不同的顏色。
直順而上,四周的溫度再不斷下降,越來越冷,呼出的氣都能看見形態。
乳白色的,就像現在在過冬。
山上濃白一片,即使人與人麵對麵站著,都不一定看得到對方。
我試著抬手凝聚靈氣,可是拚盡全力,也隻是淡淡的一層光,浮現一秒不到,又消散。
涅槃火溶於血脈,不屬修為一層,隻需我的一個念頭,便能湧現。
‘滋啦…’
濃霧燃燒的聲音就像是紙張被點燃的聲音。
我忽然想起與涅槃火的初次相遇,那個時候,也是這場景,熊熊火焰將把我困擾的濃霧焚燒。
手輕輕搭在胸口,我閉著雙眼,順著心的聲音,不斷往前。
垂眸感受到的是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
哦,不,除了那濃霧被燃燒的聲音。
腳下由硬變軟,就像是從水泥地走到了草林間,我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那是一種獨屬於山林間的清新。
有點兒像是溫泉,冒著冉冉熱氣。
周邊砌好的牆是青瓷磚,一米大小寬窄,乳白色的液體。
沒有靈力,看不清水的深淺,我不敢下去。
旁邊沒有枯樹枝,隻有雜草,幹枯已久。
不過還好,空間還能進去。
水深半米,平底。
這種渾濁,即使有潛水鏡也不一定看得清水底有什麼東西。
水嘛,魚下去不就好了。
十二被我叫了出來,懷裏抱著咿呀喝著花蕊汁的花精。
她化作魚身下去的時候,乳白色的泉水,更稠了,就像漿糊一樣,黏糊糊的。
錦盒,和水族取來的一模一樣。
同樣的封印散發著同樣的氣息,結局一樣,樹屋待著。
原路返回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濃霧似乎淡了不少,伸長了手,我能看到手掌朦朧的形。
金木土三族的駐地有點兒遠,分別在東南西三處,間隔距離近萬裏,想要將所有錦盒取回,沒幾天那是不可能的。
光來回趕路,都要個兩三天。
離開之前我在整個木族又轉悠了一遍,沒有發現春花秋月的氣息,無奈輕歎,不自覺的猜測她們可能受我牽連,被人殘害了性命…
當晚我是在空間休息,花精被我抱在身邊,坐在樹窗上,看著遠處那一片深藍,再看看懷中的奶娃娃,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彎彎的弧度。
我輕輕刮了刮熟睡的小鼻子,輕呢:“還是你好啊…人小…沒什麼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