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淏暄左顧右盼,而他身邊除了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大堂經理,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她呢?他心心念念的人呢?
陸淏暄撲過去,按住他陷在沙發裏的肩膀,焦急地問道:“不是讓你給我攔著她嗎?她人呢?是不是又跑了?”
夏成喆推開他的手,看著陸淏暄赤紅的雙眼,皺皺眉頭,心裏暗罵:臭小子,見色忘義,這麼大的手勁兒,想滅了我還是怎麼著?為了個木乃伊犯得著嗎?
“她在上麵呢,跑不了。”
夏成喆偏過頭,小聲嘀咕一句:“臭德行。”
“哪裏?快說呀!”陸淏暄真是被這個兄弟急死了,他怎麼還能這麼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的褶皺。
“告訴你可以,有個條件。”夏成喆漫不經心地說道。
“答應了!”陸淏暄沒心思和他周旋。
“8樓。”夏成喆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他想了想,還是提前和他兄弟打好預防針,“不過,她是和一男的一起來的,看樣子,很親密,憑我多年經驗看來,那男的和她關係不一般。說好了,到時候急了,你可別到我家地盤上砸場子啊!”
親密?!關係不一般?!
陸淏暄暗暗收緊拳頭,怒不可遏。
六年前說走就走,留下一句話,讓他一等就是六年,現在回來了,居然是和一個男人?她難道在耍他?
“知道啦!”陸淏暄回頭就是一聲怒吼,嚇得夏成喆脖子一縮,接下來的話全堵在嗓子眼了。
要知道,獨自苦苦等待六年,如果最終得到的結局隻不過是別人的終成眷屬,自己淪為一個狼狽的觀眾,那麼,換做是誰,都會忍受不了這種欺騙與玩弄,更何況還是從來不甘服輸的陸淏暄呢。
席間,林葦芊接到一通電話,她握著手機走到包房外走廊盡頭的一處僻靜的角落。
“喂?是湉湉嗎?”林葦芊柔著聲音問道。
“媽媽!”聽筒那段傳來軟軟糯糯的童聲,如同甜甜的奶糖,可是語調一轉又是酸溜溜的哭腔:“媽媽怎麼還不回家?湉湉想你了!”
聽到女兒的抱怨,林葦芊心有不忍,極有耐心地哄著寶貝女兒,聲音像是綿綿的軟糖:“媽媽也想湉湉的,明天就回家,你在家要聽外公的話,乖一點,好不好?”
……
陸淏暄一步一步向他林葦芊緩緩走近,最初的怨念、苦悶、擔憂,焦急統統在看到她的這一刻消失殆盡,一點一滴都伴著他六年的思念等待化作此刻的悸動和興奮。
看著她的背影,貼身的職業小西裝,A字裙,五厘米的細高跟,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直發,退去了早年的青澀,她比六年前更多了幾分女人味,隻是她變得再多,他也可以於芸芸眾生中一眼尋到她的身影,即使分別六年。
他衝動地想要衝上去擁住她,給她一份驚喜,然後抱著她,告訴她,他這六年有多苦,有多想她。
隻是她的一句“媽媽也想湉湉”,讓他的所有期盼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