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葦芊看見方堃鐵青的麵色時,她心裏最想感謝的人就是柳雨霏了。
當初出國時,柳雨霏為了不讓陸淏暄查到林葦芊的行蹤,就幫她弄了一套新證件,也就是說,林葦芊就算用假身份和方堃在愛爾蘭拿到了那一張約定100年之內不許離婚的結婚證,也毫無意義。
“你很得意?”方堃憤怒地把假證摔在她麵前,黑色的皮鞋從上麵狠狠碾過,他指著林葦芊的鼻尖惡聲惡氣的說道:“明天我就讓你笑得比哭還難看!”
林葦芊才不怕他的威脅,沒有登記成功,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方堃帶著林葦芊來到他們下榻的酒店的咖啡廳前,卻在進門之前,他拽住她的胳膊,一揚眉,示意向其中的一個座位望去。
陸淏暄?!
那一刻,林葦芊以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沒錯,那如同刀刻一般堅毅的麵部輪廓,那如同疏星朗月一般英俊的眉眼,是的,就是他,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就在離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憔悴疲憊,緊縮的眉頭生生擠出一個讓人心疼的“川”字,唇上青色的胡須也像是好久都沒有打理。林葦芊在心裏埋怨他,為什麼沒有按著答應她的話,照顧好自己?
林葦芊伸出手,想要替他撫平眉間的褶皺,卻被一麵冰冷的玻璃阻隔,冷熱相觸,他俊朗的麵容被一團白色的水汽朦朧。她與他如此相近,卻無法感受彼此的溫度,那種苦,誰能懂?
“叮——”,身旁的感應門打開,一位客人從裏麵走出,林葦芊迫不及待地想衝進去告訴那個在每一次鈴聲響起都會第一時間伸長脖子的男人,告訴他,別看了,我來了。
“啊!”林葦芊一聲痛呼。
是方堃一把揪住林葦芊如瀑的黑發把她從門前拽回自己身邊,也把林葦芊從一時的恍惚拽回了現實,她怎麼就忘了,她的自由不屬於自己。
方堃抱著她一閃身躲在了門邊的綠樹盆栽後麵,堪堪避過了陸淏暄的視線。
他一手剛好環住林葦芊的腰,一手捂著她的嘴,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胸前。
林葦芊不敢掙紮,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剛才被她抱住時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抵在她的腰側,她猜到,那是她見過的,方堃隨身帶著的手槍。
方堃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想見他嗎?我讓你去見他,當做新婚的禮物,怎麼樣?”
林葦芊猛點頭,隻聽得前麵半句,也顧不得他後麵說了什麼。
“你要是想去見他,就必須聽我的。”
林葦芊再次點頭,方堃這才鬆開捂住她嘴唇的手,但是仍然維持著從後麵抱住她的動作。
然後,林葦芊就感到自己耳中一涼,是他塞了一個什麼東西進去。
她伸手去摸,卻被他擋住,“不許碰,耳麥而已。”
林葦芊的心涼下去大半,果然,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方堃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浮於表麵的,沒有溫度的那種,讓林葦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假意安慰著她,聲音是不可思議的溫柔:“你怕什麼?你看,裏麵客人都是我的人,看見他們的口袋沒有?裏麵和我放著一樣的玩意兒,他們都是會保護你的,隻要那小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們都會替你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