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湘市五中,早自習的教室裏。
夏湘雲坐在最後麵的特殊座位上,靜靜地看著五線譜。
陪伴他度過這半個學期的,不是喧囂,而是這一陣陣輕柔的涼風。
剛上高中的時候,本以為能交幾個閨蜜,可是沒想到半個學期都沒過,同學們好像都漸漸地疏遠了她。
每次同學們看他的時候都是一種又敬又怕的眼神。她十八般樂器樣樣精通,讀初中的時候還拿過很多次藝術人才大賽冠軍。但同學們對他的怕遠遠多於對她的敬。何止現在,讀初中的時候她就被同班同學視為瘟神。
夏湘雲不傻,她當然知道同學們為什麼不願意和他打交道。
當高婕走進教室裏的時候,她沒壓住怒火,折斷了手中的筆。這幾年的孤獨,全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高婕一腳踢向夏湘雲的課桌:“夏瘟神,秦天朗出院了,你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夏湘雲壓了壓氣,沒有發火。
“以後你離他越遠越好,不要再禍害任何人了。”
夏湘雲沉著臉點了個頭。“放心吧,我和他早分了,現在隻是朋友。”奇怪,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麵一點都不酸。也許是時間太久,已經釋然了,但如果說一點都不在意,那是假話。愛情就像隕石撞地球,即使紅塵散去,你的世界也留下了一個大坑。
最後一節課是上體育,夏湘雲迎著涼風在操場上跑了幾圈,既然不受待見,不如與涼風作伴。
她本想去洗把臉,剛到水槽邊,真是仇人路窄,又遇到了高婕。
高婕咧著個嘴巴和另外一個新同學正在聊著夏湘雲的往事。
“夏湘雲這貨,打從我讀初中剛認識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個瘟神。”
“怎麼講?”
“凡是和他走得近的人都要倒黴。讀初中的時候他男朋友和她玩,結果摔了,現在都還在醫腿。然後她欠了一大屁股債,害得她老爸從特級音樂教師一下子就成了富湘賊王。還有,也是讀初中的時候,他的兩個同桌和她一起打的出了車禍,兩個同桌全死了,偏偏她居然一點傷都沒有。說他是個瘟神一點都沒錯。”
夏湘雲再也聽不下去了,帶著忍了很長時間的怒火,走到高婕身後掄了一掌。
高婕捂了捂臉:“我難道講錯了嗎?和你走得近的人哪個會有好運?我以前也當過你朋友,但後來呢?秦天朗就被你搶走了!”
“我搶?你搞錯沒有,你根本就沒有當過他女朋友,居然敢說我和你搶,你還要不要臉。”夏湘雲又掄了高婕一掌,今天算是把進高中以來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完了。
高婕暈倒了,做夢都沒想到一向性情溫和的夏湘雲居然敢和她動武。
新同學呆著眼睛望著夏湘雲,“夏同學,脾氣不要這麼怪嘛。”
夏湘雲歎了口氣,她要是真的脾氣怪就不會對高婕一忍就是三年,也不會到了現在讀高中還是忍著。
高婕醒來的時候,怒氣衝天地摸出手機叫上了二十多號人,挨著學校找,始終沒找到她。
晚上在學校裏找不到夏湘雲很正常,她由於要打工,所以從來不上晚自習。
在飯店裏幹完活已經是晚上10點了,夏湘雲走進超市裏,準備買點菜,做點魚香肉絲什麼的告勞一下疲憊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