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
穆晨安有些迷茫的看著遠處那棵在寒風裏搖曳的香樟樹，如同他這顆顛沛流離的心一般飄忽不定。
“穆晨安！你就是個笨蛋！”
黑夜裏，周芸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身的後，有些哽咽的聲音在夜色中突然響起，讓愣在原地的穆晨安突然回過神來。
“周芸姐，你……”
沒等顧小梵說完，周芸已經消失在昏暗的夜色裏。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追啊！”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穆晨安，他什麼時候情商變得這麼低了？
“算了吧，我……”
“你什麼你！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顧小梵朝著周芸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直到到了酒店外，她還是沒能追上她。
“怎麼這樣啊！”
顧小梵忍不住嘀咕了幾句，他一直以為穆晨安重情重義，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個膽小懦弱的男人罷了。
“怎麼了跑這裏來了？”
宮宸熠看著神神叨叨的顧小梵，要不是他剛剛看到她慌慌張張的從宴會裏跑出來，指不定還要找個大半天。
“沒事，我們進去吧。”
雖然對剛剛的事還心有餘悸，但畢竟是自己的生日宴，總不能就這麼不見了人影。
“好難喝。”
顧小梵泯了一口紅酒，對著身旁的宮宸熠皺了皺眉。
“不會喝就別喝，這不是有果汁嗎？”
宮宸熠不記得他替她擋了多少杯酒，所以他現在竟有些暈眩的感覺。
“要不……我們去跳個舞？”
宮宸熠看著拿著香檳亂晃的顧小梵，盡管他的頭腦並不是很清醒，但還是答應了她。
換做是很久以前的這一天，如果一切都回歸到原點的時候，她或許可以在家裏承歡膝下，一家人其樂融融。
而現在，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了。
所以，不管她想要什麼，他都會回應她。
“走吧。”
他厚實的手掌將她的手包裹起來，然後拉著她進了人群。
“要不就別跳了？”
顧小梵看著他被自己踩得不成樣子的鞋子，心裏漸漸泛起一種窘迫又慚愧的感覺。
“沒事，慢慢來。”
宮宸熠耐著性子，每一個動作都教得細致入微。
不遠處的安嶼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潔白的牙齒幾乎要咬進豔紅色的唇瓣裏。
一場奢華的生日宴就在昏沉的夜色和喧鬧的人群中結束了。
眾人散盡，顧小梵躺在車上睡了過去。
夜晚的十字路口再也沒了車水馬龍的景象，隻有寥寥無幾的車輛偶爾開過。
宮宸熠看著那張熟睡的臉，似乎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他試著撫平她緊鎖的眉頭，一張薄唇吻上她的額頭。
聽到後麵連續不斷的喇叭聲，他才突然反應過來，然後將車速開到了最快。
“辰熠，我們現在到家了嗎？”
顧小梵睜開自己迷迷糊糊的眼睛，頭頂上的水晶燈卻是模糊得看不清楚。
“到了，困了就睡吧。”
“我還是先把妝卸了吧，不然……不然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