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尚的畫(1 / 2)

幾個人原本見那畫是有來頭的,能值幾十輛銀子,都很歡喜,這回卻聽陸良說這畫有古怪,一個個愣了起來。

“大哥,古畫就是古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鄭光肚子憋不住話,巴巴地問道。

陸良重新又打開了那副畫,指著畫邊上的斑點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幾個人湊過頭來,見那畫邊上有幾片顏色很淡的痕跡,看也不出來是因為什麼留上去的,紛紛搖起頭來。

“大哥,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個斑點嘛。我家裏的那些書都有這樣的斑點。”袁方懶懶地說道。

陸良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書是因為長時間不翻看也不經日曬發黴之故,和這斑點很不同。”

這個時候張靈在旁邊接道:“大哥,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斑點,不像是墨跡或者是其他東西染上的痕跡,仿佛是一種特殊的材料。”

陸良讚賞地朝張靈點了點頭,道:“說得不錯,這斑點,不是墨跡,而是不小心沾到丹砂和膏泥所致。”

“丹砂和膏泥!?”一旁的鄭光和袁方都愣了起來。

這幫家夥沒事就在蘇州城裏閑逛,沒事就喜歡去些青樓、骨董之所,自然聽說過丹砂和膏泥的用處。

鄭光有點結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說,這畫是出於墓塚之中!”

丹砂和膏泥,向來都是墓葬必用之物,乃是灑於棺槨之內塗於棺封上用作隔離防腐,畫上沾有這些東西,很有可能說明,這畫乃是盜自墓塚之中。

《楊氏三元山水密術》中,有關於丹砂和膏泥性質的專門介紹,所以陸良對這古畫上的痕跡,倒還是認得。

在明代,盜墓可不是小事,盜那些絕戶頭的古墓倒還罷了,倘若盜那些人丁興旺的家族的先人之墓而且還被捉住了,那等待你的可就是大大的刑罰了。

所有不僅鄭光有點結巴,袁方和張靈臉上也凝重起來。

陸良見這三個人麵色鐵青,知道嚇到了他們,便笑道:“我也隻是猜猜,不過也不一定。再說,這畫即便是人盜取自墓塚之中,也是絕戶的古墓,沒有什麼大礙。”

“大哥,你怎麼知道這畫是出自絕戶的古墓之中?”鄭光看著陸良,眼神越發崇拜起來。

這半天的功夫裏,陸良簡直讓他驚歎驚歎再驚歎,想當初,他這個大哥雖然打架最利害壞點子最多也最橫,可是在文化學識上,完全比不過他們三個人,上了幾年縣學,連篇小文都念不得,可今天簡直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僅談吐頗有風度,竟然對古畫大有見解,更重要的是,還能猜出這古畫來自絕戶的古墓之中,阿彌陀佛,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陸良笑了笑道:“這個我也是無意從書上得知的。馬遠的這幅畫,宋亡後就一直在民間流落,後來落到了咱們蘇州的一個和尚手上,那和尚很是喜愛,一生珍藏,後來和尚死了,便拿了它給自己陪了葬。”

當初陸良在美院的時候曾經看過這幅畫的詳細介紹,所以倒是了解一些。

袁方聽了陸良這畫,擊掌而笑,道:“既然是和尚的陪葬之物,那便無妨了。反正和尚又沒有兒子,即便是墓被盜了,也沒有人追查!反正,這畫就是我們的了。”

他喜氣洋洋,張靈倒有些不解,問陸良道:“大哥,一個和尚拿了這畫陪葬,想那和尚也不是一般的禿驢吧?”

陸良嗬嗬大笑,道:“那是自然,這個和尚你們都知道他的名字。”

“誰呀?”三個人齊齊地問道。

“姚廣孝。”陸良吐出了三個字。

“我的媽呀!竟然是那個姚禿驢!這回爺們算是揚名了。”張靈被陸良這話驚得差點一屁股坐下去,鄭光和袁方也是麵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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