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染還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中沉沉地睡著,牛小花在一旁拿著繡花針繡著些什麼,似乎馬車的顛簸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困擾。
阿牛在前麵駕著車,在一片片的田野間穿梭,月亮在空中高高的懸掛著,灑下一片銀灰,阿牛的麵容在月色的模糊下,變得嚴肅了不少,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還是那個憨厚的阿牛,沒有絲毫的改變。
嗒嗒嗒的馬蹄聲在寂靜的田野間想起,間或有晚間捕食的鳥兒被驚到而撲棱棱的飛起,見隻是一輛平凡無奇的馬車時,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便又落回了遠處。
昭和殿(鶴瑾住處)
“溫太醫,如何?”鶴瑾見他眉頭緊皺以為是雲逸的身體又惡化了,不由得心中焦急。同時對寧微生更是有些暗恨,居然盡找些庸醫!
那位姓溫的太醫搖搖頭,“公子的身體並無任何的不妥,想反,公子此時的狀況倒好似從未病重過一般,原本若是尋不到萬年雪蓮,公子的病症便是我盡全力,也不過是拖住一年而已。”
“但是現在,若是我診斷無誤的話,公子的身體已是大好了。”說到這裏,溫太醫也是奇怪的很,他不認為是自己的診斷錯誤,雖然對於世人所賜的“醫聖”這一稱號覺得受之有愧,但是溫雨澤對於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
不錯,這位溫太醫便是寧微生他們久尋不到的“醫聖”溫雨澤。而那名叫雲逸的男子,若是隻看外貌的話,他和寧飛羽確是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然而,他的通身氣質,卻和寧飛羽有著驚人的相似,若不是曾經找人掩蓋過此事,恐怕在見到雲逸的第一眼,寧微生便就會對此產生懷疑。
而為了使得寧飛羽和雲逸看起來就是兩個人,寧飛羽沒少在雲逸的身份時多做掩飾,迄今為止,在寧微生的眼裏,寧飛羽和雲逸就是氣質十分相似的兩個人而已。
甚至,因為對自家大哥的信任,寧微生還介紹過雲逸給寧飛羽。雖然哭笑不得,但是寧飛羽還是無奈地接受了。
若說寧微生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便是雲逸,究其原因,隻是因為阿生對自己太過信任了。
寧飛羽在心裏歎氣,不知阿生知道自己身份之後,會如何……但是自己已經和鶴瑾簽下了契約,是再也無法改變的了,而且,自己也不想改變。
“飛羽?”一聲輕喚是寧飛羽瞬間回神,聽明白鶴瑾是如何稱呼自己的時候,寧飛羽臉色一變,發現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才放下心來。而溫雨澤,也在鶴瑾的示意下離開了。
雖然對雲逸的身體狀況無比好奇,但總還是記得自己的本分。
“六殿下,在皇宮裏,還是謹言的好。”雲逸,哦,不,是寧飛羽說道。
鶴瑾抿了抿嘴,不語,但還是聽從了寧飛羽的勸告。
寧飛羽看鶴瑾那難看的臉色,便知道自己又觸碰到了鶴瑾的痛處了,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寧飛羽取來茶葉,是鶴瑾最愛喝的君山銀針,由未展開的肥嫩芽頭製成,芽頭肥壯挺直、勻齊,滿披茸毛,色澤金黃光亮,香氣清鮮,茶色淺黃,味甜爽,衝泡看起來芽尖衝向水麵,懸空豎立,然後徐徐下沉杯底,形如群筍出土,又像銀刀直立。
鶴瑾最愛的便是它清鮮的茶香。寧飛羽是愛茶之人,泡茶自然也是駕輕就熟,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背後,是寧飛羽幾年的艱辛。
原本他隻是愛茶,但是在遇上鶴瑾之後,也漸漸地習慣在鶴瑾在的時候為他泡上一壺茶。
將泡好的茶送到鶴瑾的身前,寧飛羽淡笑地看著他。
鶴瑾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結果寧飛羽遞過的茶,先是輕嗅了下,接著微微呷了一口,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寧飛羽見鶴瑾如此反應,便知道他的氣大概是消了,在杯中的茶水未盡之前,便笑著為鶴瑾續滿。
鶴瑾端著茶的手微微頓了下,接著便麵不改色地將被子送到了唇邊。
“因為答應了別人保密,所以具體的原因不能跟你說了。”見鶴瑾的態度有些鬆動,寧飛羽趁著這個時候將自己的理由說了出來,見鶴瑾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寧飛羽也是無奈地很,“阿生給了我一本秘籍,可以控製體內的那股能量。”
“什麼?!”鶴瑾驚訝地看向寧飛羽,寧家的痼疾一直是困擾寧家人的噩夢,甚至為了寧家的延續,寧家不得不放棄這些天之驕子,將他們當做工具來使用。寧飛羽自然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