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徐徐轉身,手中溯源劍在月光下瑩瑩生輝。
“葉督察為人作惡多端,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作為他的奴仆,想必也做過不少惡事,今日我就一並除害!”方恒語氣森冷,目光銳利地看著古銅。
他上前一步,手中的溯源劍呈一道弧線劃過,欲要直取古銅的頭顱。
古銅雙眼圓睜,不甘心地大吼:“今日索性誰也別想走!來人,葉大人死了!”聲震四野,滿院都是滾滾蕩蕩的回聲。之前小院外便有人聽到悉悉索索地打鬥聲,這會兒又聽到有人高聲大喊,聽聞葉大人身亡的訊息,立即有人稟報向城主許昌。
方才那處燈明光燎的院落裏,一名家仆急匆匆地趕來,跪地朝一名麵目疏朗,高束發髻,形貌莊重的男子道:“報告大人,方才葉大人院落中有人大喊,說葉大人已死,現在院門緊鎖,恐有不詳。”
“什麼?葉大人死了,有人難道大膽到潛入我城主府行刺不成?況且葉大人身邊還有高手保護,這怎麼可能?”許城主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神情幾度變化,最終甩袖而出,道:“帶我去看看。”
......
“你以為高喊就能搬來援兵,以為能阻住我?”方恒冷笑一聲,手中溯源劍不疾不徐地穿過了古銅的喉嚨,他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正因為他施展了秘法,整個人精氣神衰敗到最差狀態,一時疲軟無力,隻能任人宰割。況且現在方恒修為晉級鍛體三重,一身力道何止三鼎,起碼增了一倍,如此力道之下,揮劍的穿透力更強,於是並沒有絲毫停頓,便令那古銅穿喉而死。
方恒殺死古銅之後,便來到王夢嫣跟前,伸手輕輕扶住她,將他背攬到肩頭。
臨行之時,方恒忽然轉念一想,從衣兜裏取出得自那千影樓黑衣人的令牌,令牌乓鐺落地,正好掉在葉督察身側。
做好這一切後,方恒這才背著王夢嫣朝一處牆頭跳去。
與此同時,院門咚地一聲被砸開,其中衝出十數名守衛。
“在哪裏!快追!”有人看到方恒背著一人,朝一處牆外跳去,是以大聲喝道。
幾名守衛具是鍛體二重修為,幾個箭步追了上去,剛落足院外,卻已發現那黑衣人已經到了百丈之外,其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幾人哪怕拚盡全力追捕,卻也是追拿不上,加上夜色襯托,薄霧朦朧,轉眼便將人跟丟了。
過了不久,幾名守衛返回到院中,朝那棗紅袍男子跪地道:“城主大人,那人實在太快,屬下皆跟不上,請責罰!”
許城主正踱步在院中,他擺擺手,然後從葉督察一側撿起了一塊令牌,眉頭頓時大皺:“是千影樓的令牌,究竟是何人請動了千影樓的殺手殺了葉大人?與近來混元宗被劫是否也有關係?”
他一旁一名劍眉星目,豐神如玉的男子道:“爹,既是與千影樓有關,恐怕此事甚為棘手啊。”
“千影樓這群江湖殺手竟然敢在朝廷命官身上動刀子,簡直是不要命了!”許城主轉首看向身側的男子,道:“東兒,你且修書一封,差人呈上朝廷,再順便將此事公布出去。隻消將此事都推到千影樓身上,我等便可保住性命,否則,葉大人死在我城主府上,這罪責我可擔當不起。”
“爹,我知道了,此事一定想辦法辦妥,將千影樓推上眾矢之的!”男子躬身道。
他心知此番罪責難脫,若要想脫罪,便要將此事鬧大,說是千影樓派遣了高手,以至於防不勝防,導致了葉大人的身亡,如此一來,朝廷自當認為是千影樓勢大而城主府勢力單薄所致,二者實力差距明顯,交鋒之下,城主府自然不敵,也自然不會將罪責都攤在衡水城的城主府上。
甚至因為此番變故,說不定朝廷更會約束江湖勢力,派遣高手端掉千影樓也說不定。總之,隻消與城主府撇清關係,那麼怎樣做都是值得的。雖說把事情鬧大,人盡皆知,容易引起千影樓的反彈,但比起勢大滔天的朝廷來說,千影樓根本算不得什麼,即便事後前來報複,但背後有朝廷支撐,便可反借朝廷之手威脅到千影樓。
城主許昌倒是老奸巨猾,如意算盤打得直響。
......
話說方恒救走了王夢嫣後,先是在城內繞了一個大圈,直到身後不再有人跟上,這才悄然返回到了方家。
返回廂房後,方恒將王夢嫣放到床榻上,自己則換下了一身黑衣,穿上了一身雲錦長袍。
隨後他便拿了個蒲團,就地盤坐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