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居然敢發出那樣的言論,這是多麼的狂妄與自大。他的存在,威脅到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你們現在問我是什麼心情,我倒是覺得,你們該去問問我們的警務人員,我們的辦案人員,問問他們是什麼心情。
這完全就是對他們的一種挑釁。人家都到了這份上了,可是我們的辦案人員卻依舊什麼進展都沒有,你們作為有兩隻,有責任的媒體人,是不是該問問他們,他們這時候是什麼心情。”
記者們對他的回答表示很歎服,就這樣輕易的就把矛頭指向了辦案人員,卻讓人無法再這個這問題上追問,這家夥果然是厲害得很呢。
“範院長,那人既然已經給你下了死亡通知,那麼,你害怕麼?”有個記者希望再次從這圓滑的男人身上找出破綻。
然而,很顯然的是,這個問題對和慣了稀泥的範堯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隻見他清了清喉嚨,從容不迫地說道:“我們難道該向邪惡勢力屈服麼?每個上戰場的士兵,你問問他怕不怕死,他一定告訴你不怕。可是他們真的不怕麼?誰不想好好的活著?可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群自以為不怕死的人在為非作歹,所以世界才不太平。我覺得,你問這種怕死不怕死的問題,其實是很沒有深度很沒有內涵的。怕或者不怕,這能改變什麼?
如果人家要對付你,是不是你怕了他就不下手了?又或者是你不怕,他就不下手了?我想說的是,我們不能向邪惡勢力低頭。”範堯說著,手臂都揮舞了起來,聲音也大了很多,氣氛也都被他徹底的帶動了起來。
記者中,有人甚至跟著高呼起來,覺得他說的這話確實是太振奮人心了。熟悉他言行的人倒是清楚,這人說話其實都是這樣的,在任何的大小會議上,他總能義正言辭的說一些大義凜然的話。
也真是因為這樣,對於他這樣的人,大家也是褒貶不一。有人說他作為一個高官,某種程度上來講是代表著政府部門的,他說話不要這樣大放厥詞,該考量考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可是也有人覺得他的作風夠硬,華夏就是需要這樣敢說話的人,不能一味的搞儒家那一派,什麼都是很謙卑的軟著來,這樣隻會讓人覺得你好欺。
華夏是一個有骨氣的民族,就該拿出有骨氣的樣子來。
“範院長,在那個死亡預告的帖子裏麵,我們知道,他前麵已經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鄭明,一個是郝文軍。鄭明已經被官方證實是意外溺斃。可是郝文軍卻一直都沒有消息,有小道消息說,他其實是已經被炸死了。我們都知道,你和他們兩無論是私交還是工作上,來往都是很密切的,那你能不能透露一電,郝文軍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真的遇害了麼?”
範堯頓住,雖然之前他和團隊就想到記者一定會問道這個問題,也都提出了幾個回答的策略,可是最終都沒有具體下來。
現在被記者問了,他卻也在思索該怎麼回答。從他內心最誠實的情況來講,他確實很想告訴記者,郝文軍確實遇害。這樣新聞一曝光,也可以給辦案部門施加壓力,敦促他們盡快的辦案。
可是,這事情上級部門一直強調,在一切調查清楚之前,都必須要保密,任何部門和個人都不得把消息泄露出去。他心中其實也清楚,上級部門要求保密的真正意義是為了避免恐慌情緒被擴大或者蔓延。
打個比方,若是有一個公司,不管是公司內還是公司外的,都認為隻要在這個公司裏工作,就會有生命危險,那麼,這個公司就離破產不遠了。
範堯比誰都清楚,這真話,是說不得的。然而,若是以假話敷衍,肯定也是不行的。萬一隔幾天信任危機解除,真相又能講了呢?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我們沒有證實過,我也無法向你回答。我如果說是,那麼如果他明天或者今晚就出現了呢?如果我說不是,那他要是真的遇害了麼?所以,沒有證實的問題,我不予以回答,請你們問其他的問題。”範堯說道。
記者們都騷動起來,其實他們之所以來,最想知道的就是郝文軍是不是已經遇害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消息,現在他卻不願意說,這樣的話,重心就完全沒有了,其他的問再多似乎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有些憋不住的,甚至直接就喊了起來:“這算是什麼回答,事發之後,你們就把現場封死了,裏麵有沒有屍體難道還能不知道嗎?我泱泱華夏的民眾,竟然連個知情權都沒有了嗎?”
喊這話的人十分年輕,也的確是喊出了在場記者的心聲,然而,現場卻沒有一個要聲援他的人。因為,能來這裏的,大都是經驗老道的老油條,他們一般不會提這麼尖銳的問題,因為,既然出來發言的人已經明確說了不會回答這個問題,那就算提了也沒用,說不定還要白白搭上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