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之下,涼風徐徐。
靈劍山脈的後山,靜水潭這裏蟬聲連綿,不絕於耳。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低吼的雷鐵牛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仿佛他的怒吼聲隨時隨地都能震響山穀。
司徒逸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嚇得不敢吱聲,隻有連連搖頭。
“如果你不想幫我出這氣,就趕緊給我趁早說,省的在這兒浪費老子的時間。”雷鐵牛一步跨到他的跟前,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隻是他現在還需要利用這小子,隻好強忍心中的怒火了。
“我喊、我喊,我喊還不行嗎?我……”
這一刹那,司徒逸完全都被他的氣勢嚇傻了。這不是殺氣,更沒有武功的震懾,隻是單單的野蠻之氣,血腥之氣。
是的,司徒逸從未如此害怕過,他感覺他的眼前真的就是一頭野獸,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將自己撕成碎片,撕成一塊塊血淋淋的爛肉。
他不想死,他真的很害怕,很恐懼!
所以他想也沒想,連忙朝著靈劍派的方向喊了起來,喊得撕心裂肺、喊得響徹山穀。喊完之後,他瞬間覺得他的喉嚨裏再也喊不出來聲音了。
因為,他已經喊得筋疲力盡,喊得酣暢淋漓了。
雷鐵牛狡黠的望了望他,嘴角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
另外一邊,靈劍派的掌門大院裏,司徒清遠正靜靜的躺在臥榻之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驟然一豎,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頃刻後,他猛地睜開雙眼,從床榻之上坐立起來,目光一轉,喃喃道:“糟了!出事了!”說罷,隻見他飛身下床,套上一件單薄的外套便風一般的衝出屋子。
皎潔的月光下,山風徐徐。
司徒清遠佇立在山峰之上,遠遠地眺望著後山的山穀,眉頭緊鎖。少頃,司徒逸的哭腔聲又鬼魅般的飄蕩到他的耳畔之中。
“司徒清遠,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王八蛋……”
司徒清遠氣的牙根緊咬,隻聽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便縱身一躍,如同大鵬展翅一般朝著後山峽穀飛踏而去。他最拿手的雖然不是輕功,但是他的輕功卻絲毫不弱任何人!
所以這短短的一程山路,他幾乎頃刻之間就趕過去了。
此時此刻,寂靜的峽穀之中,一切都顯得詭異之極。司徒清遠順著四周瞻望一番,卻見周圍空曠曠,一條人影也沒有。
他小心翼翼的朝著前麵踱了幾步,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掙紮的聲音。順著聲音的聲源低頭望去,孫浩然一行六人被紮紮實實的捆成一團,捂住嘴巴,漲紅了氣血翻湧的臉頰。
司徒清遠麵色如鐵,驚奇的“咦”了一聲,道:“浩然?你怎麼在這兒?”
摘下了捂著他們嘴巴的爛布,隻聽孫浩然立時哭腔起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師尊啊,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那個龍雲衝也不知道從哪兒認識了一群魔頭,竟然從靜水潭裏跳出來了……”
“什麼?!”司徒清遠聞言,大驚失色,“你是說他們從‘鎖魂池’裏逃出來了?”
“是啊、是啊,師尊啊,”孫浩然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內心深處的那股委屈,哇哇大哭的叫嚷起來,“你可要替徒兒們做主啊!那個龍雲衝實在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