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克不得不發了瘋似的狂喊“住口”,他用盡所有力氣,他已沒有力氣。而她說的每一句、每一個字話都刺入他心髒,它已體無完膚。
但至少在那麼多尖酸刻薄、令人厭煩的話裏,她有一句是說對了,他的尊嚴、愛情、驕傲、鋒芒全部都沒了,就在一瞬間。
他現在隻要閉上眼睛,腦子裏的畫麵都是韓綺羅。她在跟別人歡樂洞房,跟別人纏綿悱惻,跟別人訴說屬於他們的點點滴滴。他的心在滴血,他恨不得殺了他們,她背叛了自己,她把他的尊嚴跟驕傲全部踩在腳下。
他最騙不過自己的,就是當初不該眼睜睜的看她上轎。他謔地起身,抱著桌上的酒逼自己喝下去,喝完了就叫她再去拿,她沒有辦法阻止隻好去取,而他一瓶一瓶的灌醉自己,有道是一醉能解千愁,可他醉了也無濟於事,他忘不掉,一切也回不到從前。
他衝出屋子把院裏所有東西都砍倒,雞籠、藥架、花架、魚盆全度無一幸免。縱然如此隻要想到韓綺羅跟別人在一起,他就要接著砍。韓綺羅,韓綺羅,韓綺羅,這三個字像魔咒一樣之繞在心頭,痛跟恨在血液裏沸騰,他要女人,要很多很多的女人。她可以背叛自己,自己也可以忘記她,他是男人,男人就應該對女人絕情,他不再需要那個女人。
焦克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懷裏正躺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什麼也沒穿,她全身赤裸而安靜的躺在他懷裏。他最初開心的以為是幻境裏那個人,然而老天爺卻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等他看清楚這個女子容貌的時候,他再也笑不出來。
看來男人真的不能在失意的時候喝酒,喝酒的時候更不能有女人在身邊,女人跟酒有的時候是男人需要的,有的時候確讓男人頭痛不已。
他想偷偷溜走,可是韓堇雲摟的更緊,他連坐起來都成問題。這時韓堇雲忽然咯咯咯的笑出聲來,嚇了他一跳。她說:“姐夫,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她這個時候叫自己姐夫當真是一種捉弄,他咬咬牙,瞪她一眼,“如今你的姐夫已另有其人,不是我了。”
“那我該叫你什麼?夫君嗎?”她趴在他身上眨著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問。
盡管她笑靨如花,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他的心就像墜了十幾個秤砣,給沉到最冰冷的湖水裏去了一樣。“別鬧了。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所以才……”
“焦克,我不想聽你廢話。我就問你一句,你難道不想報複一下韓綺羅嗎?”她打斷了他的話說。
“什麼意思?”
“人家現在已經高高興興的嫁人了,可你呢?你要是繼續像昨天那樣,韓綺羅遲早把你徹底看扁,因為你那個樣子就連我看了都討厭。”
他咬緊了牙根,一雙眼睛又銳利起來。“那你說我當如何?”
她清楚的聽見他磨牙的聲音,然而他此刻心裏越恨,對她就越有利。“娶我,然後幫我除掉展歌,我要摧垮他們展家的勢力助我爹爹登上盟主之位。”
他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一個男人最難以忍受的痛苦之一便是奪妻之恨,殺了那個男人正是他想的,他非常痛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