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內的太醫忙上忙下的,素琴除了心中擔憂婉兮能否醒過來之外,還擔心著,在婉兮醒來以後,會是怎樣的心情呢?她一向無心害人,卻一直被人設計陷害,那麼多的事情,都是衝著她而來的,甚至連南宮睿辰也不相信她,醒來之後,叫婉兮如何自處呢?
正當素琴在殿內來回徘徊,忐忑不安的時候,往日為婉兮請平安脈的李太醫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似乎鬆了一口氣一般,向著殿外走去。
素琴見狀,忙拉住了那名太醫,“李太醫,我家小姐她怎麼了?她可有大礙?還有腹中的孩子——”
李太醫平日經常來雲兮宮,也知道婉兮平日待人和善,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也頗為同情,見素琴一臉擔憂,忍不住安慰道:“娘娘福大,暫時母子平安,隻是能不能醒過來,便要看她自己的意誌了。”
素琴無力地鬆開了手,見一眾太醫已經開始散開了,像個沒有了靈魂的娃娃一般朝著婉兮走去,隻見瘦弱的婉兮安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沒甚血色,額上包紮著厚厚的繃帶,甚至還滲著血,樣子慘烈。
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告訴素琴,婉兮的孩子並沒有因為母親的刻意尋死而流產,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她跪坐在婉兮床邊,握起了婉兮的手,低聲呼喊:“小姐,您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此時,殿內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的,沉寂得可怕,連一根針掉下地的聲音也能夠聽得見,素琴握著婉兮的手,在一句話過後,便久久不語,直到那衣裳婆娑的聲音傳來,素琴也舍不得回過頭去,生怕一回頭,婉兮就不見了。
“素琴姑娘,陛下有旨,雲氏婉兮德行有缺,貶為貴人,永生留在雲兮宮中反省過錯,不得踏出雲兮宮一步,待娘娘醒後,還請素琴姑娘知會一聲。”那是南宮睿辰身邊的內侍,此時聲音平淡地說著,沒有絲毫感情。
德行有缺?素琴不禁冷笑,小姐一直與世無爭,雖是狐妖,卻從來未曾害過任何人,卻不曾想到,她的結果卻是被那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還被冠上德行有缺這個頭銜,甚至還被困在雲兮宮中,永世不得踏出?他真以為,這區區的雲兮宮,就能困住小姐了麼?
素琴不理會那名內侍,依舊眼也不眨地守護著自家小姐。
那內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希望姑娘在娘娘醒來後,到禦藥房去領一副滑胎藥。”
聽了這句話,素琴才悠悠地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寒冷之極,甚至比窗外的瑞雪還要寒冷,“勞煩公公了,陛下的心意,奴婢知道了。”
那內侍打了個寒顫,沒說什麼,退了出去,從此刻開始,偌大的雲兮宮便隻剩下婉兮和素琴主仆二人,不但沒有了貴人應該有的待遇,甚至如同冷宮,內務府把雲兮宮的火炭都直接給省了,整個雲兮宮內外,一片寒冷。
如此冷冷清清地過了三日,婉兮還是不曾醒來,素琴每時每刻都守在她身邊,見她一直沒有任何醒過來的痕跡,心裏焦急,終於忍不住動用法術,輸了一口真氣給婉兮,希望她快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