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機山位於仙界和妖界的邊境,整座山峰高不見頂,終日彌漫在煙霧之中,不管是仙還是妖,不管你法力多高強,若是沒有得到這妙機山上的主人妙機婆婆的允許,任憑你是天帝也難以進入這妙機山的要地。
這位傳說中妙機婆婆,一直以來都是神秘的存在,天地各界隻知道這妙機婆婆神機妙算,法力高強,對於她的其餘一切皆是一無所知,而婉兮三生有幸,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妙機婆婆收養,帶到這妙機山上修行。
妙機婆婆一直以來對待婉兮就好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疼愛,把婉兮帶回來妙機山後,隻讓她日夜吸取日夜精華,心無旁貸地修煉,關於她的那一身絕世本領,卻一絲一毫也沒有傳授過給婉兮。婉兮一向尊敬妙機婆婆,見妙機婆婆一直沒有教過她別的,也無半句抱怨,隻是乖乖地留在妙機山上日夜修煉,經曆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
在婉兮第一次見到妙機婆婆的時候,她便知道,即使全世界都拋棄她,即使在這世上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妙機婆婆也不會丟下她不管,妙機山也會是她最好的歸宿地,讓她不會孤單,不會寂寞。
這次回到妙機山,這裏的一切幾乎沒有變過,妙機婆婆好似一早已經知道她會到來一般,一早已經在草堂裏備好了婉兮最愛喝的花茶,蒼白而瘦弱的身影背對著婉兮,那一頭銀絲般的長發垂在身後,看上去卻不但不顯得蒼老,反而有一種超脫俗世的絕美之感。
“婆婆,小仙兒回來看您了。”
婉兮輕聲喚道,雖然她一直知道妙機婆婆神機妙算,定然會知道她會回來,也會知道她此次回來的原因,但當她看到妙機婆婆一早守候在這裏等待著,依然忍不住有些心虛。
妙機婆婆沒有應聲,依舊是背對著婉兮,這樣的沉默讓婉兮有些不自在,自小她便知道,妙機婆婆是個冷漠無感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左右和影響她,但是這次的沉默,卻讓婉兮心裏頭浮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壓迫。
“婆婆......”從未見過婆婆這個樣子的婉兮眼帶擔憂地低低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坐。”清冷悠遠的聲音好似從遠方傳來一般,帶著幾分疏離和冷漠,這個聲音宛若天籟般,雖然清冷,卻讓人沒有辦法不喜歡。
婉兮乖乖地在妙機婆婆身邊坐下,內心忐忑不安地絞著自己潔白的裙擺,等待著妙機婆婆說話。
“小仙,這次去塵世,你學到了什麼?”
沉默太久之後,婉兮原以為妙機婆婆會選擇繼續沉默下去,但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口,而且還是問了一個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問題,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啊?”婉兮愣愣地望著妙機婆婆的側臉,從她的角度卻沒能看清楚妙機婆婆臉上的表情,隻是看到那把雪白的銀發遮蓋住她原本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