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雪湊夠了錢,在學校的附近把房子租上,隻有兩間房子,外屋是用來學習,裏屋是睡覺,她跟她的媽媽撒謊,說去同學家住了,她媽媽哪裏能信,專門給她同學打了一個電話,她的同學還真聽李雪的話,居然沒有說漏嘴,她媽媽也就半信半疑的那麼回事了。當天我和李雪搬出來了,我們請了周曉彤他們一起吃個飯,當離開的時候,看著滿桌子上的書籍,才感到痛楚的地方,並不是能考上大學的負擔,而是生活給予的負擔,當你試著拿起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許多的東西,不是我們那股青春的傲氣所能夠主宰的。在校園外麵的小飯店裏,這幾個哥們兒離開的差不多了,劉義柏去了外地流浪,或許很多年之後,我會在街頭看見他拿著吉他討飯吃,王欣雨是正確的為了錢出賣了青春,或許是一種超凡脫俗的享受,高小菲為了愛如次的衝動了,好像在承擔的後果,學著像一個乖孩子,整天的在教室裏想入非非,小六覺得第一次特別的肮髒,讓他的心靈受到了創傷,還是接著墮落,他說,反正都一個爛貨,何不風流一下,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周曉彤,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能知道她吃醋下犯的錯誤,可是我對不起她的第一次,她那麼的直接愛我,我能感受到,卻無能為力的困著這份感情,愛莫能助的默默關心她,還有我們的劉亞珍老師,她過的好嗎?她打破了一個時代愛的大門,卻無法關上這扇大門悄悄的離去。紅軍總是感覺自己很自卑,卻享受著比自卑更高尚的生活,馬胖自從上了高中就沒有再見麵,可能已經忘記我們。我不知道李雪在背後隱瞞著什麼,隻能和李雪一天一天的在一起,我是個害怕失去的孩子,怯弱的行走在愛與被愛之間。這場聚會是傷感的,真的很傷感,因為麵對的會是很多,我們這些唱著黃家駒歌起來的孩子,現在卻唱起了,網絡最近流行的“你到底愛著誰”是的,我們誰都沒有把握愛著誰。也許隻有酒來麻痹成長中的一些不愉快,等到酒醒以後,我們誰都不欠誰的,還是活在現實之中。其實蔣誌文說的對,這個社會是現實的,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為了現實而離去的事情,我隻是大枯木上的一片凋零的落葉,在尋找著自己的方向。我突然感覺到我爸爸的辛苦,也許我爸爸他們那代人,也和我一起離散和相聚一生中,無怨無悔的活著。小六從王欣雨走了以後,他隻要在喝酒的時候就哭哭啼啼的,紅軍拿著一塊紙巾給小六擦著眼淚,說:“別哭了,都過去了。”小六說:“我們生活的這個年代為什麼這麼無奈。”我喝了一杯酒,靠著椅子上,說:“有什麼無奈的,是個男人就不要用無奈這個詞,我字典裏就沒有無奈這個雜碎。”李雪輕口泯了一口酒,說:“子超,別喝多了。”我笑了一下,這是溫柔的一句話,能讓清醒的看清我和李雪的戀愛,到底是愛錯,還是要愛過,周曉彤說:“高小菲,你怎麼不說話啊!原來屬你話多。”高小菲靦腆一笑,說:“有什麼說的,喝酒。”紅軍站起端著酒杯,說:“來幹了,為咱們的友誼長存。”小六說:“對,還有我們一起共聚。還有什麼遺憾的。”我們幾個幹了一個,這時飯店的外麵停了一輛摩托車,小郎走進來,把頭盔摘掉,驚訝的看見了我,說:“呀,這不是小帥哥嘛!”李雪微笑著說:“一起喝點嗎?”這句話本來是向小郎挑釁的話,卻成了小郎坐下來的理由,說:“好啊!正好和你一起感受一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氣場。”李雪不屑的說:“行啊!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小六不客氣拿著一把椅子坐在我旁邊,硬生生的把小六給擠走了,小六說:“你幹什麼?”小郎說:“老娘要幹革命,你幹嗎?”小六瞪了小郎一眼,說:“小姐都那樣嗎?”小郎說:“我是小姐,你敢上嗎?打聽一下,木蘭街誰不認識我小郎的。”小六說:“一群社會敗類有什麼了不起的。”小郎說:“說我是社會敗類,裝什麼清高啊!女朋友跑的時候,不都得找小姐發泄。”小六說:“我懶得理你。”李雪拿起一杯酒說:“喝,喝一個吧!”小郎拿起一杯啤酒,說:“是哥們兒,就給老娘幹了。”我上前把杯子搶過來,李雪又搶了過來,說:“我想和小郎喝一個。”我沒有攔住,李雪一仰脖一杯酒下肚,小臉紅紅的透著亮兒,小郎不屑的把一瓶啤酒喝了下去,把酒瓶向桌子上一摔,“痛快。”小郎看著高小菲,說:“小菲,你也和他們混在一起啊!”高小菲說:“怎麼,不行嗎?”小郎說:“不是不行,我看你沒有什麼魅力,老三怎麼那麼喜歡你。我在想,老三喜歡你哪一點。”高小菲說:“少來啊!我不喜歡他。我說,你是來和李雪搶子超的吧!別針對我,知道嗎?”小郎說:“我搶他,得了吧!梁子超,我像你搶你的人嗎?”李雪說:“搶什麼?我和子超都同居了。”小郎噗呲一笑,說:“做個幾次愛,就是想一輩子啊!別天真了。”李雪說:“你什麼意思?”我說:“小郎,我們在一起很高興,不要攪局。”小郎說:“你們這群玩的,真沒有老三他們那群玩的重感情。老三那群玩的好賴玩出點名堂來,沒有和你們這樣都快劇終人散了。”我站起來生氣的說:“你想怎麼樣?找事兒呢吧!”小郎也站起說:“我找事情怎麼了,梁子超,我他媽的懷孕了,你一句客氣的話都沒有跟我說。害的我忍著痛把孩子打掉。”李雪知道這是我脆弱的地方,站起來說:“那是你自己找的,我也懷孕了。怎麼,小郎,我還要把孩子生下來,和梁子超一起呢!你行嗎?”小郎突然的笑了,舉起大拇指,說:“你行。老板,這頓飯,我給結了。”我說:“不用。”小郎說:“我輸給小妹妹了,我以為愛情遊戲,我玩的很好,沒有想到,你的對象,玩的更好啊!”小郎來吧台把帳給結了,對著李雪說:“小妹子兒,別他媽的後悔。”小郎囂張的離開了,我看著她騎著摩托車離去,突然擔心起她會不會摔倒。李雪慢慢的坐下,說:“子超……回去再說。”晚上我扶著李雪回到租的房子,要睡覺的時候,李雪說:“子超,我想和你談談。”我說:“都住在一起,有什麼話就說吧!”李雪說:“我已經和你住在一起,我想你應該收收心了。其實我在初中的時候,我就是很討厭你所謂的哥們義氣,我希望你不要和那些人在一起了,我沒有把自己形容的多麼高貴,我隻想讓我們的愛有一線生機,也許能夠過我爸媽那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說:“行,知道了。”李雪說:“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知道什麼嗎?”我說:“就是別和那群痞子瞎混。”李雪說:“包括紅軍小六他們。”我說:“什麼?”李雪說:“我不是瞧不起他們,我隻是想保護我和你的愛。”我說:“這是保護嗎?他們也是你的朋友。”李雪說:“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走進他們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為了你多次留在那個縣城裏。也是因為你。”我說:“可,他們畢竟是我的朋友。”李雪說:“愛是自私的,你沒有選擇。”我說:“他們都是我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紅軍,曉彤。”李雪說:“我知道你和周曉彤搞在一起過,對嗎?”我說:“我沒有。”李雪大喊說:“周曉彤都跟我說了,難道這不是真的嗎?”我說:“什麼?”李雪說:“我沒有想到,我最好的知己,居然和我搶男人。我沒有想到啊。”我說:“可……”李雪說:“如果你不答應我,已後和他們那些人少來往,我和你已經沒有理由在一起。”我著急的說:“那我們這算什麼?”李雪說:“天知道,這算什麼。”我說:“我……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我們永遠不離開。”李雪說:“這就對了,我們看看能不能考上大學,如果我爸媽那頭不答應,我們就私奔。去外地。我已經做好給你生孩子的打算!你不要存在懷疑。蔣誌文說的對,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就要把我肚子搞大,我才和你同居的。也是拴住彼此的心唯一的憑證。誰都不會後悔什麼?與其在愛情裏打胎那樣的難受,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我坐在床上,李雪好像已經決定了我和她的愛情,好像已經知道這場愛情的結局,居然把自己給豁出去了。當晚我和李雪在一起,發現她體溫突然升高,我覺得不對勁,好像感冒了,沒有感冒藥,我想背著她出去看大夫,她卻微笑著說:“明天就好了。”可是一個男孩的心,存在的全部是愛,才會半夜跑出給李雪買藥,藥店都關門了,我砸門才把感冒藥買回來,拿起熱水放到她的麵前,她溫柔的看著,吃了藥,可是因為出去,我感冒了。愛情就像感冒總會轉染著對方,卻還甘願地為對方去買感冒藥那麼的執著,好了她,自己卻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