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兒,榴花爛漫,草木氤氳,溫溫暖暖的風吹得人懶洋洋的犯困。
街邊穿粗布短衣,戴褐色小帽的小攤販兒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家長裏短,時不時打個哈欠。
任憑酸梅湯的清甜隨和風香飄四溢,給整條江陽街都添上初夏的味道。
南宮九悠哉悠哉的四處閑步,仿佛午後剛睡醒的一隻波斯貓,高雅,慵懶而神秘。
雖然從堂堂白富美的金牌特工“九尾狐”穿成個土肥圓的“醜男子”,是很憋屈。
不過九尾狐女神向來奉行“既來之,則安之”的做法。
有些無能為力的事,如果注定不能回頭,那便隻能不顧一切的往前走了。
不就是回上京嗎?有什麼難的。
隻要九尾狐大神想,別說回上京,就是弄死那便宜渣爹,來個“子承父業”都不在話下。
一大家子人都不想她回上京是吧?
嫌她丟人是吧?
她就偏要回去,偏要風風光光的回去。
她要不把相府弄得雞飛狗跳,她就不叫——南宮九。
當然,這淡然處之,得忽略身後那隻碎碎念的小老虎不計。
“公子,你怎麼不明白奴才的苦心呢?
你不道歉,大公子就會生氣。
大公子生氣,就會告訴老爺。
老爺生氣,就會告訴杜媽媽。
杜媽媽生氣,就會斷咱們的口糧。
——咱們沒肉吃,就又得去蹭飯了啊!”
小虎子簡直悲憤得想扯下自己打理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啪”
南宮九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小小年紀裝什麼老︱幹︱媽?
整天神神叨叨的,你家是跳大神兒的還是牛鼻子老道啊?”
這家夥要是去誦經念佛,那絕對是三天三夜,能不喝水不喘氣兒,小木魚兒敲死好幾條。
小虎子愣了愣,嘴角一咧,露出兩顆小虎牙,有些興奮:“公子你咋知道我家以前是幹啥的呀?”
南宮九閉眼,鬱卒,握︳草,還真是神棍家族出生的。
小虎子絮絮叨叨的說著,“我娘是跳大神兒的,我爹是還俗道士。
不過我自打被他們送到相府後就再沒見過他們人了,聽鄉親們說他們……”
“咕嘰”南宮九的肚子適時響起。
“聽到了?”南宮九指著肚子,“你家公子我,現在餓得頭昏眼花沒力氣跟你瞎︳逼︳逼,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你嘮嗑兒,你懂?”
小虎子猛點頭,“公子的命最重要了。”
“乖”南宮九剛伸出手想摸摸他毛絨絨的小腦袋,整個人頓時騰空而起,耳邊風聲呼嘯而過。
眨眼之間,兩人就站在了南宮府門口的合歡樹底下。
待粉紅絨花輕輕柔柔拂過眼前,南宮九才反應過來——高手在身邊啊。
不等南宮九套話,小虎子“砰砰砰”拍起了南宮府的大門,“杜媽媽,快開門快開門,公子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