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元點點頭,“屬下這就去準備。”
程錦卻是搖了搖頭,“不過,在回鼓山大營之前,我們還要做一件事情。”
關元不語,可是,看著程錦此時的眼神,竟是直覺覺得,定然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果然,隻見程錦神秘一笑,“在東海做了這麼多事情,有些人,若是真的無所行動,那可就枉費這段時日的武林風聲了。”
關元眉頭皺起,“夫人?”這神情,一看便知這個做屬下的,也是不讚同程錦會這樣以身犯險境。
程錦唇角泛起一抹冷意,“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多解決一些事情咯,西門一族野心倒是大,這總務司做的威風凜凜,我看也並非沒有包藏想要吞噬中原武林的野心。”
皺了皺眉頭,關元道,“夫人,元帥不會同意您去做這件事情。”
程錦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等他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在做了。”
說罷,隻將手中已經看完了的信報折疊了起來,“就這麼決定了,山高皇帝遠的,楚睿也管不了這麼多事情,鼓山大營那邊,已經在做準備了。”說到這兒,程錦的語氣中也有了一抹冷意,“我雖然敬佩秦暉有收複武林的勇氣,但是,事實上,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他還想用這麼暴力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日後定會引起更為嚴重的問題,況且,如今已經是時機成熟的時候了。”
話已經說到這兒了,關元哪裏還能有拒絕的道理,何況,程錦做出的決定,隻要不是腦袋發熱之下胡亂做出的,又何曾出過什麼問題,而且,程錦哪怕是在當初被告知楚睿在雪山遇難的時候,在得知鎮西大將軍真正死因的時候,都未曾做出任何衝動之下不顧後果的決定,何況是在這個時候呢?
因此,想了想,關元最終還是在沉默之下,跟隨了程錦的決定。
而這個時段,不會太長。
三日之後,程錦與關元離開東海,東海水軍是秦暉的軍馬,因此,東海對於秦暉的意義是不一樣的,此番程錦前來東海,主要是有兩個目的,其一是避免到地震造成的更大的傷亡,而第二點,就是瓦解秦暉一早就在東海種下的名望。
如今看來,雖然秦暉已經做了最後的補救,但是,隻要東海百姓心中存下了這麼一根刺,一切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而隻要總務司還在,這場風浪就不會輕易過去。
從東海回到回鼓山大營,前半段路程程錦決定涉水而上,行船了十日之後,到達甘州一帶,到了甘州,轉行陸路,在策馬往西北不出五日時間,便能到達鼓山大營。
然而,甘州一帶平日裏隻是平常一個的城鎮,此時此刻,卻是熱鬧非凡,因為,隨著武林世家被西門一族暗害的人數的增多,自甘州一帶召開了武林世家聯合大會已經進行了兩日的時間。
程錦關元自然是身在其列,不過比起如今義憤填膺的各位俠士,程錦卻是默默無聲,隻與關元一般充當一個籍籍無名的江湖小兒來湊這份熱鬧,而這場熱鬧之中的人誰也不知,大會背後真正的推行者,乃是藥王穀的人。
甘州一帶的聚會,是程錦在藥王穀力量的推動下,有意而為之的,不過程錦隻與關元參加了兩次之後,便不再參加,但是,程錦在甘州出現了兩日,兩日之後,從甘州開始,流傳出了幾個驚天的消息與秘密。
其一,藥王穀的穀主知道前朝皇帝留下來的傳國玉璽的秘密,而藥王穀之所以被朝廷優待,乃是因為傳國玉璽的關係。
其二,朝廷曾對兵馬大元帥楚睿進行多次暗害,包括轟動一時的雪山事故,根由乃是因為傳國玉璽。
其三,當年西北事件重重的真相被挖掘了出來,據已經被西門一族盯上的武林寧氏一族所言,真正的幕後主使,乃是當今聖上。
其四,百年之前,大晟太祖皇帝開國之時,賜下的上打天子,下鞭百姓的馴龍鞭,其實就在當今的兵馬大元帥楚家的手中。
四則消息,經由甘州一帶流傳了出來,幾乎大街上的小童都能為此編唱出了童謠,童謠一流傳,跟風者便是數不勝數,況且,曆來還有童謠天命之說。
而如此一來,被壓迫了長時間的武林人士,對於秦氏的征討,更加聲勢浩大了,因為,這三則不論是不是空穴來風的消息,對於此時此刻已經壓抑了太久的人來說,就像一個爆發點一樣。
將杯子中的最後一口茶飲盡,程錦聽著茶樓後巷中跑過的一群小孩,口中唱出的謾罵當今天子暗殺功臣,殘暴暴虐的唱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接下來,也是到離開甘州的時候了。”
關元聽此,自然是樂意之極,想著這兩日程錦在甘州暗中所做的這一切,隻覺得心中忐忑,按照如今的形勢,這消息,必定很快就傳到各州各府,鼓山大營,自然也不會太遠了,就不知,待到回了鼓山大營之後,元帥會不會將他扒了了一層皮,當然,比起那個時候,這個時候的他更不敢違逆程錦的意見。
似乎是能夠猜到關元在想什麼一般,程錦準回頭,笑了一聲,“你放心,若是楚睿將你如何了,我一定會救你。”
看著程錦揚起的笑意,關元默默地垂了垂頭,“夫人還是別為屬下說情了。”
一說,元帥豈不是更加變本加厲,程錦自然懂得關元這話地意思,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是回鼓山大營,做的最後一件事,接下來,我們便好好回營,決不再多做別的事情。
關元聽此,沉默半晌,該做的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也已經做了,接下來能好好回到鼓山大營麼?
然而程錦不管這一次層,當日午後,便繼悄無聲息來了甘州之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甘州。
然而,行路還不到兩日,在第二天傍晚,在一個小鎮之上留宿的時候,程錦在甘州籌謀的成果便已經顯現了出來。
當日,在小鎮上的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留宿,用過了晚膳之後,著人準備了熱水,程錦正待回房,洗去一身的風塵之味,正當她閉目享受一日奔波之後的放鬆之時,卻是感覺到了周圍異乎尋常的安靜。
雖說是放鬆,可程錦五官的感識卻是半分也沒有放鬆,等她感覺到這異乎尋常的安靜的時候,人已經穿戴整齊,現身在房中,果不其然,在她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或者指令的時候,刀劍相交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來了。
刀劍相交地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關元已經悄聲出現在了程錦的旁邊,“正如夫人所料,總務司地人已經到了。”
程錦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倒是我比預計中的來得早了一些。”
關元默不作聲,隻聽得突然的破空的聲音,外邊雖然是兵刃相交,但程錦坐在的地方,一個破碎的聲音,她坐在的這個地方,便有一人衝破外邊的刀劍相交的屏障,出現了了程錦與關元的麵前。
來人顯然是警惕非常,但是卻是見到程錦正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打量著他一般,麵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許多,“千裏迢迢,多番部署,讓總務司的副司長追隨了一路,可這是我的罪過。”
對於程錦的態度,西門武顯然是覺得有些驚訝的,而這一瞬間的時間,外邊又匆匆進來了幾人,跟隨在這位總務司副司長的身後,齊齊警惕地看著程錦。
不過,西門武的驚愕也隻是一閃而過,“程穀主果然膽識過人,明明知曉我總務司在此,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總務司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比起我藥王穀,恐怕總務司的手,還不能如此伸縮自如呢吧。何況,我既然敢隻身再次,難道總務司覺得,藥王穀都是吃素的麼?”程錦掃了一眼西門武身後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