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開心勁兒還沒過去,便聽得鴻烈落地有聲的一個冰冷冷的回答:“我介意!”我不由地皺起眉頭看向他,這聲音裏帶著的怒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還在為昨晚被南魚占了床而氣憤?
不對不對,鴻烈雖然冷麵,卻不會這般小心眼。但,那般不留情麵,又是為何?
南魚拂開扇麵,低聲笑了起來:“一比一,明月姑娘,看來要你來做決定了呢——怎樣,你介不介意?”
我自然不介意,對著一個滿臉笑意的人可比被冰塊凍著要好得多,我為什麼要介意?可是看到鴻烈示威般轉過頭去,我竟鬼使神差地說:“這個,畢竟不妥……”
心裏連連叫著我為什麼要看他臉色,待見他看過來的眼神時,還是一副帶著歉意的笑容對著南魚。
但是這個南魚,好像一點不覺得我們是在拒絕他,笑得一臉坦然:“無妨,你們若是介意,我不和你們一起便是。我走在你們後麵,要是有事用得上我,盡管說!”
我被他這無厘頭的話說得隻覺無語,悄悄看向鴻烈,他隻是輕掃了他一眼,便不再說什麼。但我看得到他額頭上一跳一跳的青色凸起,想是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的人。
他都不說什麼,我自是更沒有什麼好說的,美人兒誰不願意看啊,況且還是個看起來脾性不錯的。至少,比某隻好……
就這樣,我們先在這家客棧住了下來,一來人來人往,方便尋人,二來,莫名對這裏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曾來過這裏。
隻是沒想到這南魚,還是個有錢的主兒,見我們不走了,一揮手便將客棧買了下來。打雜的、做飯的還是那些人,隻不過在瞬間換了個主子。
我得知這消息的時候,隻有一個感覺:腦子燒糊塗了吧?而南魚不以為然,依舊春風滿麵,笑意盎然地問道:“我看你們準備長住了,覺得還是買下來方便些。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麵對這麼一個燒錢的主,我沒法給出一個好臉色。我和鴻烈出來,是帶著仙界給出的經費的,神仙也是不可以亂花錢的。
他晃了晃折扇,笑得更加燦爛:“你不喜歡啊?那我就不買了。”說著便招呼在櫃台邊算賬的老板娘。
隻聽他將懷中字契交給老板娘,一本正經地說:“這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那老板娘有些不理解,問道:“公子這是何意?是要小婦人退回銀兩嗎?這已經做好的買賣可不興這樣反悔的!”她當然不想做不成這買賣,誰能像這個不拿錢當錢的人一樣,說要多少就給多少,她隻恨沒有把最開始的喊價抬得再高點。
“我什麼時候說要你退回來了,那錢你就拿著吧,就當我們在這裏住宿的錢,夠了吧?”
我本心想還算能悔改的,這一聲“孺子可教”還沒說出口便吞了回去。這分明是敗家子啊,我要有這麼個兒子,趕出家門還算輕的!
可歎那老板娘並不這麼想,她的手顫抖著將字契收回懷裏,滿臉堆笑,不住地說:“夠!夠!夠!你們幾位貴客想在小店住多久就住多久,住多久都行!一定給安排最好的食宿!想要什麼隻管說,保證給您提供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