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確保他死透了。”祈言說了一個謊言,反正和事實差不多,無傷大雅。
電話裏的人不可置否,“即使如此,事情也不會更麻煩,你應該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就是祈言的任務。
他下意識地看向人群,那些流動的群體裏已經沒有之前那個少年的身影。
“預言中提到你會遇到一個不屬於這裏的人,你可以選擇幫助他,也可以無視。”
“是啊,可真是稀奇,我之前以為我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祈言嘲諷地回答。
電話裏的聲音沉默了,祈言反而一笑,“我的確沒有,對嗎?”
“這就像拋硬幣的遊戲,不管選擇正麵還是反麵,都是同一個硬幣,這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沒錯,擁有選擇的權利,不過是一種令人愉悅的假象。
“您想讓我怎麼做?”祈言問。
“我無法告訴你,但你的叔叔特意讓我提醒你,你會遇到的那個人將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所以,如果我選擇無視,事情會怎樣?”
這一次的回答迅速而果斷,“有人會死去,不僅僅是其他人,還有我們。”
這倒是不錯,祈言想象著他們一個個倒下時的情景,微微笑了笑。
“這是不可能的,父親,沒有人能戰勝我們。”他放鬆了語氣,就連他聽了自己的話,都覺得很信服,“而且預言可能出錯了,除了剛才掛掉的人,我沒有見過有特殊能力的人了。”
又是一個謊言,他可能會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但不管怎麼樣,都值得一試。
對方不可置否,在掛斷電話之前他最後說:“你遇到的收割者身上就有你所需要的東西,祝你好運。”
“謝謝。”
客氣又疏離的對話就此結束,祈言收起通訊器,再次看向地上的軀體。不死城的收割者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堪一擊,祈言記得很久之前他遇見過一次,似乎是來他家商量什麼協議的,一進門就被他的兩個哥哥打成了傻逼,扔進海底喂了他家的鯊魚。
祈言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套不死城的標準配置:金屬注射器、通訊器、身份識別卡,以及一堆雜亂的東西,其中就有剛才用來砍祈言的那把鐮刀,隻不過是迷你版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死城的配置還是這麼垃圾。”祈言嫌棄地看著那堆雜物,裏麵沒有他需要的東西,按理說要張開這種隱形屏障需要強大的異能,光憑一個小小的收割者可沒這個能力,必須借助某種能量物質才行。
然而這堆破爛裏卻沒有,這絕不可能。
祈言直起身子,掃視了周圍一圈,如果無法找到那個玩意,他就會被困在這裏,隻能等待救援——那樣他一定會被嘲笑至死。
光是想到那場麵,祈言就覺得渾身難受。
忽然,軀體的嘴裏發出了破碎的呻吟,還真是不死城的收割者,這樣還死不了。對方渾濁的雙目盯著祈言,被這樣注視著,祈言感到一陣反胃,正要補上一腳,讓他再次“睡”過去,動作卻停了下來。
祈言回望著對方,忽然明白了他沒有找到的東西在哪。
“真是變態,竟然放在這種地方。”祈言抬起對方的下巴,端詳著那張滿是血汙的臉,“沒辦法了,隻好先借來用用。”
對方嗚嗚著想說什麼,祈言漫不經心地捏碎了他的下巴,“還是不要說話為好,你可能會咬掉自己的舌頭,不過,反正你也不用進食,留著也沒什麼用——除了說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