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個與荊河差不多年紀的男子落到洞府前。
這男子身穿白色長袍,麵容俊朗,右手拿著一把折扇,身材修長,看上去頗具書生氣息。但是,這男子眉宇間隱隱彌漫著一絲邪氣,使得荊河對男子的印象略微有些降低。
男子開始時還沒注意到荊河的存在,右手一抖,折扇打開,露出扇上的書畫,大大咧咧地朝著洞府走來。
“咳咳,那個……宛師妹,這凝脂葉,乃是取日月之精華,集天地之靈氣的一味中品靈藥,對保養肌膚有奇效,若是能煉製成丹,更能長駐容顏,提升修為。所以宛師妹今天一定要收下這株……”
白衣男子信步走來,剛進洞府,麵容立刻一僵,扇子停止了搖動,緊緊盯著荊河,平淡地問道:“宛師妹,他是何人?”
略顯怒意的話語,說話間,白衣男子神色漸冷。
宛夕朱唇輕齒,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這個……”
荊河一看宛夕的神色,暗道不好,即使他前世情商再低,可他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六十多年的壽命,早就養成了一種老練,對這種事,自然已經看出了名堂。
於是心思急轉之下,他向前踏出一步,對著白衣男子先是一抱拳,才抬頭道:
“原來是你就是宛夕妹妹的夫君,果然是一表人才,幸會幸會。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荊河,是宛夕妹妹的遠方表哥,如今路過此地時前來探望一番,沒想到冒昧打攪了兩位,我正好還有些事情,就先下山了,宛夕妹妹……告辭!”
話音剛落,荊河手一招,一個包袱出現在手上,向著白衣男子再次拱手,便要離去。
“等一下!”宛夕叫住了荊河,聲音酥軟,溫柔之極。
荊河額上冷汗直冒,他幹咳了一聲,“那個……表哥還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聊。”
荊河的速度猛得加快,徑直向山下奔去,可沒過五息,他又被那白衣男子,提了回來,他鬱悶地發現,這些“青年”的修為都很高。白衣男子,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修為卻到了練氣九層巔峰。
他,在白衣男子麵前走不過一招。
“宛師妹,此人行蹤詭異,又冒充你的表哥。恐怕沒安好心!這回師兄就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他。”白衣男子手中的折扇消失,對著宛夕殷勤道。
若是荊河不以這個樣子出現,若是荊河的修為達到築基,荊河剛才對白衣男子說的話,白衣男子或許會信。但此時,衣衫襤褸,滿臉汙垢,以及在仙橋處受到的傷,促使荊河的形象愈發不堪。這如何讓白衣男子能相信荊河說的話。
宛夕的聲音突然冷淡了下來,這是對白衣男子的,“放了荊郎,你可以走了!”
“什麼?”白衣男子的臉這回徹底僵住了,“宛師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宛夕蓮步輕移,幾個閃爍間,宛夕已經出現在白衣男子身邊,一陣紅光從手中散出,白衣男子心神鬆懈,神色微怔。
不出五息時間,等白衣男子清醒過來時,他駭然的發現,手中的荊河已經在宛夕身邊。
荊河還在暈頭轉向之時,一藕臂挽住了他的胳膊,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宛夕麵色有些發紅,但一想到日後能夠擺脫這白衣男子的糾纏,緊咬了咬牙後,手臂挽得更緊了。她這才冷淡地回答:
“李二世,荊河是冒充了我的表哥。但他真正的身份卻是我的準道侶。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白衣男子聽了後,內心轟鳴一聲,如同晴天霹靂,看著麵前兩人親昵的舉動,他雙目噴火,仿佛要在無形中吞了荊河。
他沉默了幾息時間,突然,他笑了,不過確實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