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女弟子發出驚呼,荊河聞言一動,循聲望去。
在這主峰的山頂之上,李二世身著一襲白衣,葉眉星目,不過手上卻沒有拿著他那把折扇,臉上不知是微笑還是輕笑,給人一種邪魅之感,他的雙眼,緊盯著在場眾人。
不,準確地說,他的雙眼,始終盯著的,唯有荊河。
“奪我爐鼎,阻我築基,滯我合歡,哪怕你身處宗門,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李二世眼中的獰意,在荊河望來的這一瞬,徹底爆發出來。
李二世邁步走來,腳踏空中,一舉一動,都引得底下女弟子一陣尖叫,而那些男弟子,羨慕、嫉妒、種種複雜之色紛紛湧現於他們眼中。
如果說宛夕是落雲劍宗的第一女神,那麼這李二世,便是第一男神。
“李二世修為逆天,半步築基,人長得帥,更是有一個實力強大的爺爺。在落雲劍宗內權勢滔天,已有了潛龍之勢,你覺得你……還能躲得過他嗎?”
不知何時,楚生淡淡的聲音回響在荊河心中,荊河神色一震,他看向楚生,楚生卻在某個人群中,正喋喋不休地與其他弟子爭論著什麼。
荊河收回了目光,心中錯覺未散,他搖了搖頭,目光轉向李二世。
對於李二世的爺爺,這半個月來他也了解了許多:落雲劍宗的大長老,與宗主同樣的修為,更是執法殿的長老,權傾一宗。
正是由於他的爺爺,李二世才在宗門內囂張之極,無惡不作,甚至被他寵幸的女弟子,也有近百之多。
李二世瀟灑地從空中落地,女弟子們顧不上了排隊,顧不上了一月一度的俸祿,紛紛衝上去,隻為能得到李二世的青睞。
“李師兄,你怎麼才來啊?人家都等你近一年了……”
“李師兄,自從那次你我在春香閣一別後,我便離開了那個肮髒的地方,不遠萬裏,加入了落雲劍宗,隻為我們再會一次……”
“李師弟。當年你那麼小,就和我有了男女之事,如今10歲大的浩兒沒爹寵,你說我該怎麼辦?你說……”
“李師兄,……”
……
荊河看著李二世被一群女子偕油,心中對這個世界也有了更深的了解,還帶著些輕微的苦澀,他不自覺地想起了宛夕,那絕美的麵龐至今難掩他心中的驚豔。
隨後他搖頭一笑,半個月的時間,或許在她心中,已將他忘了吧!
轉過身,荊河也不再關注李二世那裏,正準備離開時,突然,一聲淡淡的話語使他頓足。
“荊河,我說過讓你走了麼?”
李二世掙脫那些女弟子的懷抱,緩緩升空而起,輕蔑的臉上始終微笑著。
與此同時,那些男弟子在聽到此話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他……他真的是那個玷汙了宛少宗清白的荊河?”
要說這宗門內最恨荊河的,正是李二世,不為別的,就因為李二世已經追求宛夕好幾年了。
男弟子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們對於李二世的羨慕嫉妒,化作了對荊河的恨。仿佛要在下一刻,變為凶獸野唳,活吞了荊河。
至於女弟子,則是一個個笑得花枝招展,李二世與宛夕的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宛夕這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李二世自然不能再追求宛夕,於是……她們的機會很大。
形式急轉,李二世的一句話,把荊河,幾乎推向了在場所有弟子的對立麵。這種場麵,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之後也不可能有。
荊河心中焦慮,臉上卻不動聲色,這是他前世今生六十多年來養成的優良習慣,這習慣,也適用於修真界。
“現在可怕的不是李二世,而是那些男弟子,稍有不慎我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怎麼能化去這劫呢?”荊河微微皺眉,眼下,他不占理,而李二世卻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