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實在是迫不得已,寒山雨是不想把石冷推出來的。畢竟一個敢去找六扇門麻煩的人很少。
或許大多門派可以做到陽奉陰違,但真正能站出來和六扇門作對的很少。畢竟那是朝廷,當然白蓮教不算在內,因為白蓮教也算是造反界的一朵奇葩了。不是誰都能和朝廷作對個幾百年的。
難得有個人腦子一熱,願意和六扇門推推手。盡管這後果對這個人來說是無法承擔的。
想到這,他不由自嘲一下。像我這樣的孤家寡人還是太少了。他看著場中。這小小的酒肆裏或許即將就會有一條生命逝去。
“管他呢!不是我就好。我這條命還勉強有些用處。”寒山雨如是想著。
“石冷?”小蘇冷聲問道。
石冷回頭狠狠的瞪了寒山雨一眼,寒山雨也瞪了回去。石冷已經轉回了頭。“我就是石冷。你是小蘇?”他問道。
“我問點蒼,你為何不回?”
石冷的麵皮還是有些薄了。他總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想和這瘋子動手。
“如意閣的李先生不說話,我又何必折了他的麵子。”他不動聲色的想把如意劍閣也拉扯進來。
“如意劍閣也在?正好,省的我還要去一趟川蜀。”小蘇道。他眼睛在人群中一掃,就找到了禿頭的李洞平。
李洞平恨得牙根直癢癢,恨不得一劍捅死這石冷。
“我還有事。”小蘇冷聲道,他站起身,將劍鞘橫在了胸前。劍鞘是黑色的,純粹的黑。即便在燭火的照映下,也唯有黑暗這一種顏色。所有的光都在這裏消失。
這是一種足以令人絕望的顏色,也是一柄足以令人絕望的劍。
或許這是一種錯覺,但石冷確是感到了死亡的味道。
濃鬱至極的死亡味道。
在死亡麵前,有著兩種人。一種人會極度恐慌,懦弱。另一種則會變得極度勇敢,極度瘋狂。
石冷的劍已出了鞘,當他的手握住這柄劍的時候。一種瘋狂的戰意在蔓延。
很明顯,他是第二種人。
李洞平神色難掩著驚訝。寒山雨也眼中一亮。“可惜。你的對手是小蘇。”寒山雨心中一歎。
“點蒼,石冷。請指教。”當他的劍拔出鞘後,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冷靜而不失其瘋狂,仿佛是野獸掙脫了束縛,整個人充斥著危險的味道。
小蘇冷聲道“快劍,小蘇。”
石冷出招了,是點蒼派極罕見的一式殺招。酒肆裏好像突兀的掀起了一股勁風,吹散了火光。
一時,一切陷入了黑暗。
一抹劍光突兀的出現,伴隨著一聲劍鳴,劍鳴聲清冽幽寒。
一聲交擊之聲響起,這劍光又陡然消散。就像是一道流星的光芒一樣,極度燦爛卻隻有片刻的輝煌。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寒山雨點亮了身旁的燭台,燭光雖然昏暗,但對李洞平和寒山雨來說,這點光芒已足夠了。
小蘇還站在原地,而石冷卻已站在了小蘇身前。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距離,尤其是對於一個頂尖的劍客而言。
可小蘇不僅沒動,連手上的劍好像都沒有出鞘。小蘇緩緩的放下了手裏的劍,抬眼看了李洞平一眼。
“該你了。”小蘇漠然道。
他的聲音更冷了,刺耳的冷。
石冷的劍跌落在地,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動。對於石冷這種劍客來說,劍從不會離身。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