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雨手撐棺木,緩緩走進客棧。
客棧裏有著不少人,看樣子是些商販和走鏢的人馬。
大廳裏看起來有十幾個桌子,已是滿滿當當。
正中的那個桌子坐著幾個身著紅衣,頭戴紫巾的人。
寒山雨剛剛進了客棧,其中一人就要站起身來,被身邊一人拉扯坐下。
“先生,剛好剩下兩間上房。一個是天字三號,一個天字四號。”車夫站在門口道,然後遞上了兩個鑰匙。
“給你了。”寒山雨隨手扔了一個鑰匙回去。
“先生,我住通鋪就行。”
“拿著。”寒山雨冷聲道。
“誒。”車夫應道。
寒山雨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大廳裏的人群。
突然他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坐在當中桌子的一個老者。
“這位先生,我看你有些眼熟。”老者也注意到寒山雨在看他,說道。
寒山雨並不回應,隻是將視線收了回來,緩緩上樓。
“這人好無禮。”老者旁邊一個少年氣憤道。
“應兒,住口。”老者皺眉道。
“可是…”少年還要說些什麼,被老者打斷。
“我是怎麼告誡你的。”老者厲聲道。老者眉頭一緊,不怒自威。
少年縮了縮脖子,道“行走江湖莫仇怨,人在江湖活在緣。凡事謹慎不可貪,能結善緣是善緣。”
“江湖眾人能給我關山洛麵子,不是我關山洛武學造詣有多高。而是我關山洛友遍天下。”老者沉聲道。
“關老鏢頭所言有理。”一旁一個光頭大漢道。
“我教你們江湖禮法,黑白規矩。不是讓你們約束別人,而是約束你們自己。江湖上驚才豔豔之輩數不勝數,卻未必都能成就江湖巨擘。大多不過落個英年早逝的結局。”關老鏢頭飲了一口鏢酒,神色惆悵。
一旁的光頭大漢連忙對身邊幾個鏢頭使眼色,一邊道“天色不早了,是時候歇了。老爺子操勞一天也累了。阿應,你扶著老爺子去樓上歇著。”
“誒。”關應連忙道。
“我還沒到走不動的時候。”關老鏢頭起身道,然後拿起了手邊的煙鬥,看了桌子上的鏢頭們一眼。緩緩上了樓。
等到老爺子上了樓後,這幾個鏢頭立馬熱鬧起來了。
“黃大哥,你剛才使眼色啥意思啊。”一個精瘦的漢子問道。
“啥意思,讓你們趕緊閉嘴,別讓老爺子想起那些糟心事。”黃大哥豎眉道。
但這精瘦漢子卻偏是個無賴性子,黃大哥偏偏威懾不住他。
“黃大哥,你要不想說就算了。那我到時候可就直接問老爺子了。”精瘦漢子笑道。
“瘦猴子,你敢!”黃大哥拍著桌子道。
“你要不說我就問老爺子。老爺子可比你坦誠得多。”瘦猴子依舊笑嗬嗬的。
“消消氣。都是自家兄弟,別讓人看了笑話。”一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道。
說話的是鏢局裏的老鏢師,這老鏢師是個世代行鏢的。當年嶺南鏢局建成的時候,多虧了這位老鏢師。
鏢行的規矩不少,門門路路的絕不是一兩個武林好手就行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