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話問你。”鬼隱冷淡道。
“難怪你不在紫衣宮處使壞,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到了。”天機子故作驚訝道。
不遠處一個人走了過來,在鬼隱身前一停,看著天機子冷聲道“居山去哪了?”
“怎麼?錦衣衛的野狗也有咬不到人的時候。”天機子嘲諷道。
那人眉頭一挑,便要發作。又強自忍耐下來。
“看來閣主對我錦衣衛很是不滿。”那人冷聲道。
“不敢,來者是客。隻是個人與錦衣衛有過不算太好的接觸。”天機子的話語依舊十分冷淡,帶著刻意的疏遠。
“當年的錦衣衛是由劉瑾做主,算不得如今錦衣衛的身上。我倒是聽說過當年南鎮撫司壓過一個天機道長。但當年的那些人都已經隨著劉瑾去了,閣主又何必念念不忘。”那人解釋道。
“楚大人所言有理,可惜我從來不是隻聽有理之言。大人有話直說就是,按規矩,一個問題三萬兩。”天機子說道。
“好一個坐地起價,我怎麼聽說天機閣以往的規矩是一個問題一萬兩?”鬼隱不滿道。
“規矩是人定的,能定下的規矩自然能改。從現在起規矩就改了,一問三萬兩。”天機子看著鬼隱緩聲道。
“好,三萬兩就三萬兩。居山在哪?”楚雄說道。
“三仙穀,苦笑居。”天機子道。
“果然有傷在身。”楚雄眼中精光一閃,殺氣四溢。
楚雄冷聲道“鬼隱,點上三百人手隨我去苦笑居。”
一個人將馬匹牽了過來,楚雄翻身上馬,就直向三仙穀而去。
鬼隱並不急著點齊人手,而是先將三萬兩交給了天機子。
看著鬼隱離開,天機子一聲冷笑,仿佛嘲諷又好像自嘲道“一群妖魔鬼怪,登不上台麵,隻配活在暗裏。”
“閣主,要把人手調回來嗎?”他身後的那人請示道。
“不用了,陪人演戲,不要太認真。認真了,下場會變得很慘淡。”天機子話語平淡,卻藏著一股難言的冷漠。
他身後的那男子已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了。
“你也是天機閣的老人了。有些錢畢竟燙手,拿起來也不好用。以後可要小心才是。”天機子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
男子仿佛被放進火爐裏烤了許久一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麵色僵硬。
“多謝閣主不殺之恩。”男子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埋在土裏,麵色驚恐不已。
天機子並沒有讓他起身,隻是冷淡道“天機閣我本以為固若金湯,外人插不進手才是。如今看來我實在是錯了,錯的離譜。隻要價錢開的夠高,就連你這樣的老人也會對外人俯首帖耳。”
男子直打冷顫,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算了,畢竟老了。不像以前那樣心狠了。百裏勳,這事就你來做吧。做的幹淨些,兩個月內要出個結果。做的不幹淨,你就不用回來了。”天機子回身向鎮子裏走去,平淡道。
百裏勳依舊伏在地上,顫聲回道“遵命。”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起身,麵色蒼白不已,帶著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