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情這孩子還差了些火候。”安天君一身寬袍,斜倚在床榻上,懶聲道。
“不差了。當年我有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就開始和人鬥心眼了。”居山輕笑,緩緩將手裏的參茶放了下來。
“就是如此,他才差了些火候。”安天君一挽寬袖,略直起了身子。
“我已經挺不到那時候了。”居山平淡道。
安天君猛然坐起,眉頭一皺,道“怎麼回事?不是還有五年的時間嗎?”
“江南那兩個老怪物武功太高了。我中了陸判的一掌,這道暗傷已經快壓不住了。”居山飲了一口參茶,緩聲道。
“你想怎麼做?”安天君問道。
“盡快把無情培養起來,讓他接我的位置。”居山回道。
“江南這局勢微妙的很,你將這樣一個危局交給無情。”安天君皺著眉頭,語氣很是不滿。
“見其智於危難,見其勇於大恥。這是當年我進白蓮教前,前任六扇門總捕送給我的話。我覺得這話很是不錯。”
“隻怕是猛火玄冰,任是百煉的鋼鐵也未必能受住。”安天君依舊擔憂道。
居山看了他一眼歎聲道“你也不小了,還有著一個兒子。你若是能將對無情一半的心思給你兒子身上,你兒子也不至於於你鬧得如今這般境地。”
“莫要轉移話題,且說你究竟如何想的?”安天君神色滿是不耐。
“江南一帶我自有布置。你且不要忘了,他是鐵郎君的兒子。威震江南的鐵郎君的兒子。在江南誰能殺他,誰敢殺他?”居山冷然一笑。
“還好我活得長久,不然隻怕連我的身邊人你也要算計進去。”安天君冷然一笑。
“人死如燈滅,既然已經燈滅,何妨借我些燈油用用,將我這快滅的燈再燃的旺些。”居山輕聲道。
“這幾個人若是能在江南一帶,確實足以保證無情的安全了。但這幾個人不說是來去無蹤,也是各有事物須做,你拿什麼將他們鎖在江南?”安天君疑聲道。
“臨走之前,隨手落了一子。算算時間,想來也快了。”居山笑道。
江南一帶的風雨總是說來就來。
寒山雨運氣不錯,已經尋到了一個破廟暫且容身。有了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鬼天氣。”兩個乞丐背著一個麻袋罵罵咧咧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剛一進來,其中一個瘦子就把身後的麻袋扔在了地上。
麻袋裏想來是個活物,還在掙紮著。發出嗚嗚的聲音,或許是那摔的一下委實狠切了些。
“娘的,這兔崽子真敢下手。”那瘦子捂著左手,神色有些痛苦。
“大哥。”另一個體態微胖的人看見了寒山雨,連忙拿手捅了捅瘦子。
瘦子抬眼一看,正看見寒山雨半坐在地上,烤火取暖。
“不知是哪方的英雄,竟來到我兄弟倆的地界上?”瘦子撇著嘴傲聲道。
寒山雨抬眼看了兩人一眼,又合了起來。冷聲道“兩個不入流的混子,竟敢冒用丐幫的身份。真是肥膽。”
瘦子神色微變,尷尬一笑道“原來是江湖前輩當麵。我們兄弟二人也就是托個丐幫的皮,混個飯吃。”
“滾到別處去。”寒山雨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