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軟的草地上,這是一片樹林,樹木茂盛,陽光透過樹縫,穿過樹葉,柔和的照耀在草地上。幾隻鶴圍在身邊張開雙翅,保護這我,將我裹在其中,形成一道堅實的保護傘。陰涼舒適,我沉沉睡去。
一絲刺眼的光線照在臉頰上,身子一下子沒有了著地的那種踏實感,我難受地長開眼。眼前馬上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嚇了我一大跳。那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眉清目秀,斯文的樣子,眉宇間寫的盡是軟弱無能。
男子開口緩緩說道:“如今妻子叫朝廷給抓去了,估計這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倒還不如將此女孩抱回家中去,撫養成人,日後也還好有個依托。”這男子竟是個逃難的,而且還要帶我走,他是要我跟著受苦嗎?竟讓還希望我日後養著他。我不要啊——
盡管我百般的不願意,但現在我隻是個嬰兒,不能開口說話,手無縛雞之力。隻能隨著那個男子抱去。
不知在男子的懷裏,顛簸趕了幾天的路,終於歇下了,我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幾日在路上,我想了想,其實這樣也挺不錯的,現在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也是能填飽肚子的,總比被丟入和內淹死好的多的多了,可就是不知道我以後還要受多大的苦,跟著這個逃亡的人,怎麼也不可能錦衣玉食吧。還好我心理承受力大,適應力強,能為以後的生活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男子將我放在地上,打開身上包裹的厚棉被。驚訝道:“此女竟有如此之容貌。日後定是個傾國傾城之人,定能成鸞成鳳。”
聽著他大讚我的容貌,我開始有些慶幸了。到這個世上後事事都不順,今日終於碰到件順心的事,給我生了張絕世的容顏。
“你有這絕美的容貌,我姓姒,今後你就叫姒容了,我就是你的爹,你姒容便是我姒大的女兒。”
什麼,姒大?哪個姒大,西周的那個姒大嗎?傳說是褒姒之父的那個嗎?看這男子無兒無女,那我豈不是就是那一笑失人國的褒姒。如果真是這樣,我甘願不要這副好皮囊,平靜度日,抑或淹死在禦河中。也不願生活在這亂世之中,做這亂世中的紅顏,不願承受日後將在這具身體上發生的悲慘人生,不願進入政治的陰謀裏,更不想禍害人家的大好河山。
以前常常說什麼不要把自己的人生用命運簡單概括,命運永遠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現在這些全都是糊弄人的。命運終究是喜歡捉弄人的,我想要不屈服於這命運,但這擺在麵前的悲傷命運,要我如何不屈服,要我如何掌握?幾千年的曆史長河,我掌握不了,也無法掌握,我隻能選擇屈服,除此之外別無他選,不是嗎?
我無法選擇,也沒有選擇的權力,隻能相信命運,相信命運隻是和我開了個玩笑,希望以後這事能夠有所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