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千萬個世紀,本來我已覺得我到了鬼門關,但感覺喉嚨突然一陣輕鬆-混蛋突然把手拿開,也從我身上滾了下去!
我連忙睜開眼睛,雙手撫在喉嚨處,以慰籍我這又差點失去的小命。
使勁咳了幾下以後,喉嚨疼痛不說,我還覺得全身虛脫,出了半身冷汗!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望著遙遠的蔚藍天空,朵朵白雲肆意地漂浮在空中!雖說遙遠,但卻真實,比剛才的恐懼好多了!
我側頭看向金混蛋,他的手按住了傷口,但是還是有血不斷地順著指縫向外冒出,隻是沒有剛才那樣凶猛。
他的眼睛緊閉,臉上,身上,到處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血跡,臉部稍微有些扭曲!栗紅色的頭發上亂糟糟的,灰塵,樹枝,葉子在他頭發上沾染著,做個鳥窩也不稀奇!
看見他的頭發那樣,我也用手抓了幾下頭發,果然不出我所料,灰塵,樹枝,葉子也被我抖落下來,看來我頭發上的料並不比他的少。
看來,他不是鐵也不是剛,更不是能碰碎雞蛋的石頭,隻是痛覺神經末梢被他自己冰凍了幾十秒。
我坐起身,看了他最後一眼,打算起身離去,也不想管他生死,我隻覺得我們又一次扯平了!
剛想站起來,我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抓住,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眼睛已經睜開,側著頭,正在看著我。
我們四目相對,我的眼睛裏充滿疑惑和防衛,而他的眼睛沒有剛才一丁點的凶狠和冷漠,與剛開始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當然他的眼睛裏也沒有溫柔,而是什麼都沒有,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第一眼看到世界的那樣,純淨,安靜而又朦朧!
“去給我拿醫藥箱,在後備箱裏!”
說完,他鬆開了我的手,把車鑰匙扔給我。然後把頭擺正,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話裏,沒有命令,沒有請求,卻全是理所應當。
媽的!當我是誰?你要用自己拿!
心裏雖然這樣想,看著我身旁上麵還有一小塊血跡乖乖躺著的石頭,我心裏一下子就泄了氣。
我抓起地上的鑰匙,起身向披上爬去。
不到十分鍾,我爬到了山道麵上,用鑰匙打開後備箱,果然有個醫藥箱。
提出醫藥箱,鎖好後備箱,拿好鑰匙,我原路返回。
金混蛋還在那裏捂著傷口躺著,眼睛緊閉。是不是睡著了?
我把醫藥箱和鑰匙放在他旁邊,打算悄悄地離去,還未轉身,聽到一句:
“把傷口給我處理一下,以前的我們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那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點麻煩好。
我讓他做起來,我蹲在他的旁邊,先用醫藥箱裏的棉簽和酒精給他做了一下清理。
傷口還是挺深的,蹭著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皺了一下。
我變得小心起來,不時地給他吹上一兩口氣,可能就不那麼痛了。
可我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因為靠的太近,我們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而且我的胸部離他的眼睛很近,幸好的是,自始至終他在緊閉他的眼睛!
清理好以後,我用紗布和白膠條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我舒了一口氣,終於完事了,我臉紅心跳地收拾好醫藥箱,對他說:
“好了,做好了,我們扯平了!以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
他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拿起醫藥箱和鑰匙,看都沒看我,就走了!
聽著他爬坡離去的聲音,我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直挺挺地向地上躺去。
看著好不容易從雲彩裏鑽出來卻越來越偏西的太陽,還有那依然蔚藍的天空和看完熱鬧準備散去的朵朵雲彩,我不由地自嘲地想到:
我這天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呀!不是差點沒命就是像金絲雀一樣。
我這樣跟金混蛋天天打來打去,鬥來鬥去,不是他傷就是我亡,有啥意義,可到底是為啥?
就是因為我爬了他家的牆,有這麼小氣嗎?天天追打我,想要我這條命!弄得和小孩子家過家家似的,沒事就出來打一通,誰那麼多條命天天陪著他給他做陪練?
╮(╯▽╰)╭哎,和有錢人打交道,真累!心累,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上官正老爺,我求求你,大發慈悲吧,回來吧!快點回來吧!!
你們家豪華不豪華,有錢沒有錢,和我無關!我隻想見到你,把信交給你,然後回我自己的家。
我要去見我的姑姑,我的陶野,我的小冬瓜,還有我的孤兒院!
我閉著眼睛,把腦子掏空,什麼都不想,就靜靜地躺著,安慰著自己來之不易的新生命。
約莫著金混蛋可能早就離去,我才站起身,向山道走去。
果然,金混蛋和那輛惹眼的法拉利已經消失不見。
在返回上官大宅的路上,我低頭看著一步又一步在我腳下流逝過的道路,心靜沒有出來的時候那麼順暢,但還好沒那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