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涼抬頭一看,是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麵如冠玉,穿的什麼衣服仲涼不認識,不過看樣子應該很貴,綾羅玉帶,腰間掛著一塊玉佩,頭發用金絲冠紮住,不像仲涼一樣散披著,手拿一柄折扇,右手在下握著扇子柄,重重敲在左手心,玉麵含煞,不善的盯著仲涼,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仲涼心裏一驚,該不會這河是他家的吧,不對啊,這河這麼大應該是公用的啊。
年輕公子看仲涼不說話,又怒了,“你聾子啊,沒看到本公子在跟你說話嗎”。
仲涼趕緊從河裏出來,拿出備用的衣服邊穿邊說,“我不知道這河是你家的,對不起啊,我趕了幾天的路,身上實在太難受了才在這洗了個澡。”
“我家的河...”年輕公子臉色有點古怪,“算了,不知者不怪,你隨便拿出幾兩銀子我就不怪你了,不然定拿你去見衙門”。
“啊”仲涼傻眼了,怎麼洗個澡還洗到衙門了,銀子?他沒有啊
“這....你看能不能商量下,我包裏還有很多肉,要不你拿去”仲涼小心翼翼說道,他實在不想進衙門,聽說那裏都是壞人進的,他可不是壞人。
“肉...今天碰見的這是什麼人啊”年輕公子低垂著眼小聲嘀咕。
仲涼湊過去“我是北涼山人”。
“嚇,你什麼時候湊過來的”,年輕公子嚇了一跳。
剛剛遇到那個年輕公子隻是個小插曲,仲涼並沒放在心上,可越想越不對勁。他是單純,可不傻,明白剛剛可能差點被騙了,那人明明是想著從他這敲詐點錢財出來。
可那種人一看就是有錢人,那用得著從我這騙錢嘛,仲涼有點疑惑。
剛剛那年輕公子看著他把包翻了個底朝天,知道仲涼真的一分錢都沒有才揮揮手讓他走了。
仲涼走了之後,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年輕公子急匆匆往仲涼來時的路上去了。仲涼更是疑惑,這天都快黑了,他不僅不進城,還朝一線峽的方向走。
從北涼山來的路仲涼記得很清楚,並沒有什麼人家,天黑怎麼辦?
搖了搖頭,仲涼不去想那年輕公子的事情,這天就要黑了,得快點趕到北涼城,不然城門就要關了。想到這,仲涼加快步伐,向北涼城趕去.....
仲涼猜錯了,那年輕公子並非是朝一線峽走,而是急匆匆向北涼山脈的方向行去,一路走走停停,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隨後那年輕公子好像在地上看到了什麼東西,臉上驚喜一閃而過,然後便臉色如常,開始不急不慢的向北涼山脈走。
一路拐了幾個彎來到山脈腳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年輕公子四處看看,並沒有什麼人,隨後從腰帶裏抽出幾根小棍,鼓搗了幾下,那幾根小棍便連到了一起。然後又從袖口掏出一個圓筒一樣的東西,接到那根小棍上。
年輕公子用那個拚接起來的東西開始挖土,挖了一個小坑,又扯了一些雜草,墊在小坑裏。隨後便開始脫衣服,好家夥,那年輕公子貴重的外衣下麵,竟是一身黑色勁裝。
他又將頭上金絲冠扯下,用一根黑繩將頭發係上,又從黑衣下麵摸出一張人臉一樣的東西貼在臉上,在臉上按揉了幾下之後,原先的年輕公子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厲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將換下的衣物放到原先挖好的小坑裏,又用雜草仔細的蓋住,至於那個怪模怪樣的鏟子也被他拆成一小段放在了裏麵。做完這一切,冷厲男子認準一個方向,向半山腰走去。
“姓梁的,你有點遲了”剛到半山腰,就響起一個聲音,冷厲男子四處一看,隻見一塊大石頭後麵走出三個人。一個老頭,兩個三十多歲的一臉凶戾男子,一看就是刀頭舔血的亡命徒。發出聲音的,正是兩個凶戾男子中的一個,臉上有道恐怖傷疤,從額頭到左臉頰,甚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