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涼掙斷繩子,揉了揉通紅的手腕,看了眼屋裏,還真夠簡陋的!除了一張床就沒啥了,床上還沒被子。說到被子,還真是有點冷,剛剛光顧著思考對策了,沒顧得上冷。
仲涼又呆了一會,手腕紅腫還在,不是一時半會能消的,後腦的疼痛倒是緩解不少。看了眼天色,外麵快大亮了,就準備離開。不過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就傳來開門的響動!仲涼嚇了一跳,是誰?石淮仁,還是那個黑衣男人?或者兩人都在?
眯著眼睛戒備地等了一會,外麵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自言自語,“沒想到睡了這麼久了,得趕緊把那小子送到花巷去。”
這聲音沒聽過,不是石淮仁,那應該就是那個黑衣人了!仲涼趕緊悄悄地躲到門旁邊,右手突然摸到一個圓圓的物體。仲涼低頭一看,臉上就露出了爽快的笑容。好啊,你打我一記悶棍,我也還你一記悶棍,然後我就安心走了,咱倆互不虧欠!
那黑衣男人慢騰騰挪到南屋門前,剛起床,揉著眼睛打個哈欠,還有點困,不知道那小子醒了沒?
“你奶奶個熊,那小子呢?”黑衣男人剛打開房門,就隻看到一堆斷裂的繩子,男人站在門口驚的目瞪口呆。
要說這剛起床的腦袋就是不太靈光。門好好的關著,窗戶也是好好的,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猜到人應該還在屋裏,更何況是這最擅長偷襲打悶棍的黑衣男人,就更應該警惕了。
要怪就怪這起床太早,腦袋還迷迷糊糊的,黑衣男人直接就走進房門裏查看被掙斷的繩子。
黑衣男人剛拿起繩子,右眼餘光就瞄到一個黑影,瞬間驚起一身冷汗。被這冷汗一激,沉睡的智商立馬蘇醒,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黑影已經舉起一根圓棍,在他驚駭的目光中,狠狠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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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刻鍾過去了,仲涼還坐在床上發呆。在他剛下手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純粹是出於報複心理,那一棍用了他一大半的力氣。
那黑衣男人是臉朝下倒地的,很快腦袋下就冒出一大灘鮮血,身子跟個蠕蟲一樣直抽搐,這種情況仲涼很常見,他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那些將死的獵物都是這麼抽搐的。這說明,沒救了!
仲涼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那男人的後腦勺,隻摸到一片綿軟。果然,頭骨被打碎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仲涼隻覺腦子裏一片空白,滿眼都是鮮血寫成的八個大字,“法不容情,殺人償命!”
仲涼在這裏坐了一刻鍾,腦子漸漸清晰了。他現在可以跑,但是能跑到哪裏呢?那石淮仁不在這,如果他回來,肯定能猜到是仲涼幹的。如果他報了案,通知了守城官兵,無論從哪個城門出去,都很容易被官兵追上。
石淮仁認得他的樣子,知道他的名.....等等,昨天好像沒告訴石淮仁名字,仲涼眼中又燃起希望,但是馬上又頹然下去。他殺了人,不是殺了山裏的犢子,即使這人該殺,良知也不容許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