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深色窗簾拉著,再加上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屋子裏麵一片昏暗,那些家具什麼的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如同是蟄伏在黑暗中的一頭頭未知的野獸。
“好……好黑啊這裏。”白小林吞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貼緊了夏琳音幾分,手上的力道更是不自覺的加重,在夏琳音的手腕上掐出了幾道紅痕。
他本來是攙扶著夏琳音走,這會兒倒更像是掛在夏琳音身上走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縮小再縮小,然後縮進夏琳音的懷中。
“桌子上有燭台,我們過去看看。”夏琳音拍了拍白小林的手,“你別掐我這麼緊。”
“哦。”白小林連忙鬆開了些,但仍然是緊緊挨著夏琳音,和夏琳音一起小心翼翼的朝餐桌走過去。
很好,他們不僅在餐桌上找到了還沒有用完蠟燭的燭台,而且還找到了可以使用的火柴。
夏琳音摸出火柴擦亮了後點燃蠟燭,燭火搖曳,暖黃色的燭光跳躍著映照在夏琳音和白小林的臉上,屋內總算是不那麼暗了。
夏琳音拿起燭台,小心翼翼的護著燭火,“噠、噠、噠、噠——”
樓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夏琳音的動作猛然頓住,白小林也僵硬住了身子。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噠、噠、噠、噠——”
樓上的腳步聲仍是有節奏的響著,像是有人在不停地緩緩走來走去,不知疲倦的。
夏琳音攏著手掌擋在搖晃的燭火前,邁開步伐,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白小林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壓低聲音,輕輕地問道:“你要去哪裏?”
“去樓上。”夏琳音輕聲道。
“不是吧?樓上很明顯有東西,那種東西。”白小林豎起食指指了指頭頂,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
夏琳音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按照恐怖片的套路,咱們現在絕對是作死的行為,但是我們是在恐怖遊戲中,按照遊戲的套路,往往越是危險和恐怖的地方,越是代表著生機。”
兩人走到了樓梯口,抬頭看去,落滿厚厚一層灰塵的木製樓梯向上延伸,延伸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誰也不知道那黑暗中隱藏著什麼。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那裏等著他們。
夏琳音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踏上階梯,“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來幫助冤魂的,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食人魔,它們應該不會傷害我們,也許隻是想引我們過來,給我們看些什麼。”
隨著夏琳音和白小林的上樓,燭光一點點的驅散黑暗,終於,他們上了二樓,眼前是一條鋪著地毯的走廊,燭光沒有著到的地方,走廊盡頭是深邃的黑,陰森而可怖。
白小林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覺得這一段路程走的比他以前跑馬拉鬆還累,簡直就是無形的折磨,冗長而難耐。
“噠、噠、噠、噠——”
聽著從房間裏麵傳出的腳步聲,夏琳音在房間門口停下,動了動唇,“這間。”
她伸手握住冰冷的金屬把手,緩緩地將門把手擰開,白小林看著一點點旋轉的門把手,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輕輕地推開門,伴隨著“吱呀”一聲,灰塵撲簌簌的落下,夏琳音差點被嗆得咳出聲來,她抿緊唇瓣硬生生給忍住了。
那富有節奏的腳步聲在他們打開門後停了,四周寂靜的能夠聽到人呼吸的聲音。
“吱呀——”
隻打開了一半的房門忽然自己動了起來,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吱呀”聲後,完全敞開了。
夏琳音舉高了些燭台,是一間書房,靠著牆壁的書架上堆滿了書籍,書房中間擺放著沙發椅和長方形的書桌,緩緩地走進書房,看到書桌上放著幾本很厚的書,羽毛筆插在墨汁瓶中,瓶中的墨汁早已幹涸。
白小林摸了摸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有人在他脖子後麵吹氣,涼颼颼的往衣服裏麵鑽,讓他的胳膊上麵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但是書房中除了他和夏琳音外,沒有其他人,除了那東西,白小林不敢再想下去。
夏琳音準備伸手去拿桌子上書時,“啪嗒”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突然在書房中響起。
“啊!”白小林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他捂緊了自己的嘴巴,將剩餘的叫聲全部堵在了口中。
夏琳音朝地麵看去,一本硬皮書從書架上掉落了下來,砸在地板上,她走過去撿起那本書,翻開。
而後翻到了一個夾在書頁中的白色信封,當她拿起信封的時候,信封上閃現出了一行血色小字——
“來自冤魂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