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她的母親用命換來一句“你回去看看吧,若是他不愛你了再回來。”三年前她離開獨孤晝國,今日又回來了,在別人的眼裏或許是笑話,或許是兒戲,但是納蘭宛舒仍是一笑而過,直到路上那一句“皇上可是寵皇後娘娘寵得緊呀。”如一塊大石直擊宛舒的心弦,他真的愛他的皇後嗎?不知道,若是他不愛他的皇後她就足矣,依稀是禦花園,依稀是那個人,隻不過,長大了,成熟了,比小時候多了幾分風韻,幾分少女的羞澀,還是愛著那個人,那個人,還好吧?
“竹哥哥你來了?”宛舒起身,笑道,看到後麵的女子卻讓她的笑靨漸漸淡去,宛舒微微一愣,不過她不管,隻要不像傳言那樣便好。
“小宛舒更漂亮了哦!”宛舒莞爾不語,他的心,沒有變吧?
“竹哥哥,你還愛宛舒嗎?”不管旁邊是否還有人,一句話脫口而出。
“宛舒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竹哥哥,竹哥哥傷心了哦。”獨孤竹試著轉移話題,臉上依舊是那份若有若無的笑。
“竹,回答我。”第一次這樣叫他,想不到是這種境地,心,痛。
“不愛了,對不起,宛舒,是竹哥哥不好,沒有遵守我們的諾言。”不愛了?頃刻間,納蘭宛舒的眼神變得空洞,她,何時如此?在暗處看著他們談話的那個人更是心痛不已。宛舒的眼淚一滴滴落下,從臉龐劃過頸間,讓她打了個哆嗦,天,不冷,心卻是冷的,哀莫過於心死,這一刻她仿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皇後不忍的看了她一眼,聽到獨孤竹的話她既是欣慰又是對宛舒的同情,不自覺的握住了獨孤竹的手。
“宛舒,此情可待成追憶。”嗬嗬,此情可待成追憶,多麼可笑,獨孤竹,你對我有情嗎?難道你的情就這麼經不起折磨?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嗎?
“啪。”一巴掌打在皇後的臉上,慕容蝶衫的臉火辣辣的疼,獨孤竹怒道:“放肆!宛舒,你別把朕對你的忍耐當成打皇後的借口。”獨孤竹亦是一巴掌打在宛舒的左臉上,宛舒手撫過左臉,從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早已決定,若是他不愛她,便不在活下去,因為她受不了,匕首劃過手腕,痛,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宛舒靜靜的看著兩人,而獨孤竹卻是隻關心慕容蝶衫的臉頰,沒有發現她的任何變化,宛舒憑著自己最後的一點兒意識舉起手,對獨孤竹道:“竹哥哥,此生無你,宛舒一個人情願死去。”說完這句話便昏了過去,被暗處的那個人接住,暗處的人冷笑道:“皇兄,你太讓我失望了。”便抱起宛舒回去,此刻,他恨透了他的皇兄皇嫂。
~~~~~澤王府~~~~
“太醫,宛舒怎麼樣了?”
“回王爺的話,臣已經盡力了,隻不過二公主失血過多,求生意誌薄弱,加上心上的疼痛,若是沒有“漓草”怕是活不過三個月了。”漓草是獨孤修的母親賢妃留下的遺物,亦是唯一的遺物,世上隻有三株。
“管家,還不打漓草你拿來?”
管家忙跪下道:“爺三思啊,這是賢妃娘娘留下了,若是你給了公主賢妃娘娘怕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了。”
“叫你去你就去,還是要本王親自去拿?”管家無奈之下隻好去拿,他隻知道他的主子從小喜歡,而公主卻未喜歡過他,隻要公主關心他一下主子就能樂上半天,如今連賢妃娘娘最後的遺物都給公主了,唉~。
藥煎好後,獨孤修一口一口給她喂下,她空中隻有獨孤竹的名字,他恨,嫉妒。醒來後的納蘭宛舒更是對事事都不關心,每日呆在澤王府花園,不哭,不鬧,不笑,隻是靜靜的坐著,眼神空洞,腦海中隻要不愛了,此情可待成追憶幾句話,而獨孤修倒是願意她哭出來,獨孤修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倒是希望她可以大哭一場,起碼不要像個木頭人一樣折磨自己,獨孤修抱起宛舒:“該用膳了。”宛舒點了點頭,讓他抱著到飯堂,獨孤修一口一口的喂她,宛舒的嘴裏隻有苦澀,再甜也是苦的,吃飽了,獨孤修給她吹簫,她靜靜的聽著,沉靜在自己的幻境之中。
“主子,皇上駕到。”獨孤修點了點頭,等著獨孤竹自己進來,讓他看看他的“傑作”
獨孤竹進屋,看見臉色蒼白的宛舒道:“她為何會變成如此?”
“還不是拜皇兄所賜?”
“讓朕與她說兩句,你下去吧。”
獨孤修走出房門,若是獨孤竹可以給宛舒一個夢也罷。
獨孤竹走至床邊,從後抱住她的身子,她的身子涼的嚇人,怪不得幾日前傳出澤親王與二公主共處一室的傳言,為此他還罵了獨孤修一頓,原來獨孤修隻是想給她取暖罷了,宛舒嫣然一笑,原來自己還是成功了,成功博取了獨孤竹的同情,笑,漸漸變得嘲諷,那日以後獨孤竹常常來陪她,像兒時一樣嬉戲,獨孤修隻是笑笑走了,她開心,他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