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西劍峰,山頂小築。
米白盤坐在窗前,絕壁外的黑夜,月光茫茫,如淵如瀑,星空格外晴朗,與白日的浩瀚雲海相比,多了一絲神秘的意境,少了一絲磅礴的氣勢。
米白不停的呼吸吐納,周而複始,靜靜的打坐修煉。梓曇早在傍晚之前就離開了。麵前的案台之上,有一個四條腿的小家夥趴在上麵,酣然入睡,正是小龍。
忽然,沉靜中的米白睜開雙眼,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響聲,就在小築外的崖壁邊。
屏息凝神,米白緩緩起身,向小築外走去。
夜色如水,陡峭的絕壁上,一襲白衣白裙的女子悄然而立,夜風吹起衣衫,獵獵作響,看的米白一陣神魂恍惚。
“難道是鬼?”
米白稍一思索,就否定了這個可能,米白自持有二十多年的膽大心細,還有正式步入修行界,成為修真之人的底子,自然不害怕真正有鬼。
當下,米白再次細細打量,隻覺眼前之人愈發高高在上一樣,白衣白裙隨風而起,飄飄蕩蕩,黑色如瀑長發肆意揮灑,修長的身段、如藕般的白臂,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米白深信不疑,這儼然是一個出塵的仙女,絕不會有假。這讓米白不禁暗暗好奇起來,這究竟是誰,竟會來這山頂絕壁來看月亮,而且這個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傲,落寞。
不是米白誇大,這山頂小築可不是尋常弟子能夠來的,尋常弟子未經允許是不可以來山頂小築的,這是問心劍宗外門所有人的共識,隻是因為這裏曾經走出過一個風華絕代的天之驕子,這裏的一切都是對那人的尊敬。比如梓曇,也隻敢在米白的帶領下來玩一玩,在傍晚之前急忙下山……
“你看夠了沒有。”
誰想,那女子居然先開口說話了。可是語氣竟然如此的冰冷。米白雖在其身後,但卻並沒有要打擾的意思,女子的這一聲問句,卻讓米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你……前輩你好……我叫米白,乃是新來的弟子,我不是故意的,萬望恕罪……”米白隻能吞吞吐吐的解釋。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那女子不等米白說完,突然問道,大有咄咄逼人的意味,讓米白聽著有些很不舒服,這明明是自己的地盤,卻被別人指著問罪,這叫什麼事啊。
“回前輩,這裏是山頂小築,乃是……”然而米白雖然腹中誹謗,嘴裏卻還是甜甜的叫著前輩,恭敬的回答著。
然而,又不等米白說完,絕壁前的女子突然轉身,米白感覺一陣香風襲來,尚未反應過來,便察覺到脖頸間冰寒刺骨,打眼一看,頓時魂飛魄散。殺意,米白的確感覺到了,這是一種殺意,米白全身毛發皆張,精神高度集中,心湖警鍾大響,這在之前是從未感覺到過的。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殺意這麼一說。
與眼前女的說話的口氣一般,橫在米白脖頸間的這柄劍,一樣讓米白感到森冷,透骨的寒意席卷全身,米白這是第一次感覺道自己離死亡是如此的近,也更加明白了自己是有多麼的不想死,最起碼,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米白向眼前之人看去,這次終於看清眼前人的麵容,果然像畫中的仙女一樣,擁有著超脫世俗的美,鼻梁、嘴唇、眼眸、鬢角、肌膚、秀發,無一不是上蒼的傑作,尤其是這些傑作通通彙聚到一個人的身上,這才叫做驚豔。
米白著實被驚豔了一把,直到現在仍然在心裏捏一把冷汗。
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絕美女子,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萬一自己說錯了哪句話,那小名不是分分鍾就沒了,果然老人家說的都不錯啊,紅粉骷髏、紅顏禍水啊。
“既然知道這裏是山頂小築,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膽敢在此逗留。我隻給你一句話的時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那絕美女子冷冷的說道。
米白汗顏,這裏明明是自己的地盤,卻被別人拿劍架在脖子上像是詢問犯人一樣盤問,說錯一句話就要殺人,這都叫什麼事啊,這也太不講道理了,米白欲哭無淚。
不過想歸想,米白不敢怠慢,隻得如實回答:“稟前輩,米白乃是無涯師尊新收入門下的弟子,剛剛上山一天,被師尊安排在這裏修行,並非有意冒犯前輩,還望前輩恕罪。”米白還是很順利的把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的事情給解釋了一遍,隻不過,心裏卻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