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啟元也沒有磨蹭,直接走到桌邊,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放在杏子鼻間晃了晃,這是顧炎雨給她的蒙汗藥,雖然杏子現在是睡了,就怕萬一出城顛簸的時候,將他驚醒,到時候隻怕就是前功盡棄了。
確定杏子不會醒來之後,淩啟元紅著臉,伸手將杏子抱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向顧炎雨點了點頭,隨即飛身一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帶一個人使用輕功,對於她來說,並沒有很吃力,城門之外,她早已事先布置好了馬車,隻要出了城門,等到杏子醒來,那時候應該早了出了涼城範圍了。
顧炎雨站在門口,看著星空中如鐮刀一般的彎月,忽然歎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屋內,正要關門,一直芊芊素手擋在快要合上的門。顧炎雨一愣之間,那人已經將門推開走了進來。將頭上的鬥笠摘去,一臉淡漠的看著顧炎雨,說道:“沒想到老頭居然也會做這樣的事,難道不怕到時候杏子連你這個師傅都不認了。”
“他已經走了!”那張臉,除了比之於兩年之前少了些許的青澀以外,再無任何變化。可能是因為夜出原因,那張精致小巧的臉上並無半點胭脂,一身如凝脂的肌膚,渾然天成。
這個女子,在依君樓的這些年,完全將她作為女子的氣概抹去,不變的也應該隻有在這冰冷表情下的一個溫暖的心。
“我知道,我看到了!”沈瓷點了點頭,從早上淩啟元來,她就猜到了,他們應該今晚就會走,所有她一早就已經等候在這裏了,隻是特意等到淩啟元帶杏子離去之後,她才現身。
顧炎雨看著沈瓷,忽然說道:“謝謝你!”
“也謝謝你!”沈瓷一愣,看著顧炎雨認真的表情,雙手作揖,向顧炎雨行了一個禮。沈瓷明白老頭謝自己,隻怕是因為自己今日能夠這般瀟灑的放杏子走,而且居然還送上了嫁妝的原因吧。
“隻是從現在起,我們兩個都被恨上了!”顧炎雨看到沈瓷作揖,忽然輕聲一笑,他自然也是明白,沈瓷謝他,是因為當年自己肯留下杏子和貓兒。隻是現在起,隻怕他們兩個都被杏子惦記上了。
沈瓷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隻要他幸福就好了!”
“你倒想得開!”顧炎雨看到沈瓷的樣子,也不禁有些釋然。
“我一直想得很開!”沈瓷罕見的笑一下,然後從伸手掏出一個酒瓶放在大堂內置的榻上:“老頭,我們來喝一杯如何?”
“好啊!我還沒和你這小子喝過酒呢?不過,我可不付錢的!”顧炎雨看到那酒,頓時眼前一亮,這可是依君樓珍藏的好酒,據說一年也不過百來壇,自己還從未喝過呢。
“看來確實是我虧了!”沈瓷想了一下,居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伸手便要將酒瓶收了回去。
“你這小子!快拿出去。”顧炎雨看到沈瓷的動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走了過去,伸手就把沈瓷手中的酒壺搶過來,打開瓶塞,放在鼻子下麵,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臉享受的表情。
沈瓷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玉質的酒杯,喝這種酒,就必須要用玉質的酒杯,才能酒的滋味全部發揮出來。
顧炎雨見沈瓷拿出酒杯,頓時上前,將酒杯倒滿,然後小心的拿起一杯,輕輕的嚶了一口,歎道:“好酒,果然好酒。”
沈瓷隻是望著手中碧青的液體,並沒有喝的意思,聽顧炎雨一臉享受的模樣,隻是輕輕的勾了勾唇,然後將顧炎雨的酒杯再次盛滿。
“你不喝?”顧炎雨喝了幾杯之後,便已是帶上了微微的醉意,任由沈瓷再度將自己的酒杯裝滿,看著沈瓷似乎還沒有動過的酒,不由得有些詫異。
“我不喜歡喝酒。”沈瓷將酒杯送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有些迷茫的看了顧炎雨一眼,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喝酒,她就有種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覺。
所有,酒這東西對於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