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了下頭,看著溫韌禾英氣十足的臉,腦中卻不自覺的想起了沈瓷那張臉,明明這兩張臉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可是他卻怎麼看都覺得這兩張臉有三分熟悉感。
“隻要韌禾能做的,穆公子隻管吩咐!”溫韌禾現在一腦子的熱血早已冷去,她也知道自己剛才行事過於莽撞,現在聽到穆辭月聽出的要求,她本就想著如何補救,自然也便是一口應了下來。
“倒不是什麼大事,溫小姐對玉瓷的事這麼上心,辭月心中替玉瓷甚感欣慰,若是溫小姐能探出玉瓷的消息,還請溫小姐派個人通知辭月一聲,可好!”
穆辭月看了一眼,溫韌禾漲紅了的臉,倒覺得這溫小姐倒是有些莽直的可愛,或許這樣的話,可以徹底撇開依君樓與沈瓷之間的關係。
雖然他事先並不知道主上的安排,但是事成之後,主上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他也為沈瓷感到高興。
而且,隻要溫韌禾敢鬧到宰相府裏,宰相大人定是交不出一個‘玉瓷公子’出來,這樣也就坐實了之前的謠言。
等到‘玉瓷公子’的風聲一過,明年三月,沈瓷的身體恢複發育,到時候就算是有人能看出沈瓷與玉瓷公子之間的相同之處,也不會以為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了。
“那是當然!當然。”溫韌禾點了點頭,隨即有些臉紅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既然穆公子這裏沒有玉瓷公子的消息,那韌禾就告辭了!”
“請!”穆辭月並沒有起身,而是稍稍朝溫韌禾點了點頭,便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後轉身拿起擱置在一邊的毛筆,舔墨,繼續自己之前未完的工作。
見穆辭月這個樣子,溫韌禾反而覺得自在些,她嗬嗬的笑了兩聲,然後就往門口走去。
隻是……
還為推門,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溫韌禾一愣,看著泗水,隨即便踏出了房門。
“溫小姐,請隨我這邊走!”泗水領著溫韌禾非但沒有往大門走去,反而往依君樓的內院走去。
溫韌禾越走越不對勁,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拉住了泗水的袖子。
“這位哥兒,我們不是要出去嗎?”
“溫小姐,現在門口聚集了一堆想看您熱鬧的人,若是您不介意今兒個回去跪祠堂,我倒是可以領著您往前門兒去。”泗水看了溫韌禾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後用不平不淡的聲音說完,也不等溫韌禾反應,折身就往前門方向走去。
“別,別!哥兒,還是麻煩您帶路吧!”溫韌禾頓時麵皮一熱,見泗水真的要往前門去,頓時有些焦急了一起,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一把抓住泗水的手腕,忽的又想起了什麼,猛的又將泗水的手甩開,隻是紅著一張臉望著泗水,也不再說話。
“那,走吧!”看到溫韌禾這般模樣,泗水也不再逗他,轉身領著他從後門走了出去。
等回到屋內的時候, 便看到穆辭月握著一隻筆,視線卻望著窗外,似乎有些發呆。主上臨走之前,交代自己要好好的照顧穆公子,可這主上走了還沒個兩天,穆公子便開始有些魂不守舍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泗水有些擔心的走了過去,然後輕輕的從穆辭月的手中將毛筆抽了出來,放好,穆辭月這才驚醒了過來。
他一看是泗水,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說道:“送走了?”
“嗯!”泗水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隻是看到穆辭月一臉疲憊的樣子,又忍不住多了句嘴:“穆公子,累了嗎?要不先歇著去吧!”
穆辭月搖了搖頭,微微磕上雙眸,然後睜開,有些猶豫的看了泗水一眼:“我想現在去看看瓷兒,你說可好?”
泗水聽到穆辭月的問詢,稍稍有些疑惑,隨即溫聲說道:“公子既然想去,那去便是!瓷公子還留了好一堆衣服在樓裏!想來這半年的時間,也能穿個一二,借著這個由頭,一並送了去,可好!”
“那就一並送了去吧!”穆辭月點了點頭,不知道怎麼地,他感覺心裏有點堵堵的,在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沒在了卻感覺到自個兒的心一下子就空了,穆辭月歎了一口氣,思緒再度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