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深沉,風,不時的一陣狂吼,月光穿透濃密的枝葉,投下斑駁陸離的暗影。劉督府在黑夜的籠罩下,一片陰冷的靜寂。一個矯健的黑影在簷壁上掠過,瞬間消失。
月影漸漸偏西,人們進入夢鄉。整個大地死一樣的沉寂,有些讓人窒息。“啊!”督府內,督軍劉武的臥房傳出一聲異常慘烈的女人慘叫聲。
“有刺客啊,夫人被刺了!”隻聽丫環哭喊著。
整個督府內頓時炸開了窩,火把燈籠如白晝般的亮了起來。“抓刺客啊,抓刺客啊!”府內的侍衛們列隊開來,在府中的每一個角落裏搜尋著,似要把整個督府翻個個兒......
一位黑衣人看著躺在地上的乞丐,滿眼蒼桑的搖了搖頭,“哎,一切皆是命!”他抱起那女子,向沉沉黑夜裏走去。月光下,寬大的身影有些衰微。
第二天,整個上都,一片蜚然。官兵們來來回回,一隊隊的在大街上巡邏走訪。新主身邊的紅人,中軍督帥劉武夫人被刺,若不是他在宮中未回躲過此劫,估計也早已一命嗚呼了。可憐她那夫人成了替死鬼。這可是京城的頭等重案。
那劉武占著有功於慕容俊登大寶,便不可一世,飛揚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縱容其手下強占民女,欺行霸市,以各種名義橫征暴斂。百姓們是報苦無門,報冤無路,同僚們對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怎麼沒把那殺千刀的劉武給刺死呢?”一個滿身補丁穿著粗布短褐的佃農模樣的男子站路邊咬牙切齒,死死地盯著那些官兵說。
“哎,還不是他命不該絕,怎麼就不在府中呢?”一個須發皆白,滿臉皺褶的老人佝僂著腰,衣賞爛得已經衣不避體了。灰暗的眸子被生活摧殘得毫無生機。
“我聽說啊,這些日子,一劍閣又開始活動了。”一個看起來年輕力壯,店小二模樣的小夥計看了看周邊,湊在身邊人的耳邊呢喃細語著,“這一劍閣閣主,徐一劍,已年逾花甲,本想歸隱山林,解散一劍閣,做一閑雲野鶴。從此不再過問江湖朝庭之事,可是聽說,最近一劍閣的人又活動開了。”不多會兒,那小二模樣的小夥計身邊圍了一大群人,那小夥計越說越起勁兒,如說書一般,唾沫橫飛,口若懸河,“要我說啊,這一劍閣不能散,雖說是刺客組織,可他們做得可都是劫富濟貧的好事兒,是替咱百姓做事兒,不是麼?如今朝庭烏煙瘴氣,主子臣下整日沉溺於聲色犬馬,對百姓實施苛捐雜稅,橫征暴斂,橫屍荒野的白骨越來越多,這一劍閣重出江湖,煞煞他們的銳氣,也可讓他們那些狗皇帝狗官膽膽寒。”
“哎,這一劍閣沉寂了六年,重出江湖,朝庭定然會風雲變幻,腥風血雨。”一位書生搖頭歎息。
“那樣豈不好麼?最好是能推翻了那狗皇帝的暴政。”小二不甘的說。
“哎,你不懂!那樣的話,最後遭殃的還是百姓。朝庭頻頻遭遇禍患,為了追查凶手,還不得濫殺無辜啊。“
“那也總比我們這樣一點點被他們吸幹好。”......
一縷溫暖的陽光從窗榭內射進,打在床上女子溫和的臉上。女子眼瞼微顫,狹長的睫毛輕閃著,眼睛微睜,漸漸地越睜越大,眼前一個白須老人正憐惜注視著她。她忽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誰?我死了嗎?”然後緩緩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