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拂枝,柳絮紛飛,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上都城內依然繁華。少了血腥少了殺戮,百姓們走路敢挺直身子,臉上也不再掛著恐懼。
“咦?這個不錯!”一位戴著白色麵紗,梳著高高的墮馬髻,頭插一支翡翠綠珠花兒,身著黛粉色衣裙,腰間束一根粉色絲帶,婀娜多姿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兒,不時有男子眯著雙眼駐足偷瞄,可恨那麵紗將一張不知有多麼標致的臉給遮住了,他們隻好悻悻而去。
“徐妹,你看你不做女兒家多可惜,有多少男子要傷心掉淚了。”赫連清溪一臉壞笑。沁若白了他一眼,繼續欣賞著小攤兒上的玉簪,珠釵,步搖和一些耳墜。“不要說旁人,我看你這樣子都有點兒動心了呢。”
沁若臉紅心跳,放下一粒碎銀子,拿起一支玉簪自顧自的走了,裝作沒聽到他說得話。幸虧自己戴著麵紗,不然,真是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赫連清溪搖著頭笑了笑,緊跟上去。
上都城內,人群較聚集的酒肆。
一個樣貌俊雅,飄逸若仙的男子,身後跟著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一前一後進了酒肆。他們擇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裏坐下。要了一盤花生米,要了一壺酒,兩人對坐而飲,似不經意的聊著天。不時的掃視一眼周圍的人,有時會直愣著耳朵,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在想心事,又似在傾聽著什麼。
“嗬嗬,徐兄,你現在是個已逝的人了。”赫連清溪,輕笑一聲。
“咦?奇了怪了,這上都城裏怎麼會傳言我已死呢?這一劍閣解散,到底是真是假?”沁若雙眉緊鎖,盯著桌上的酒杯出神。
“徐一劍為民請怨,被朝庭所害,哈哈!你的威名越來越大了,真是留得生前身後名。你生前都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名氣呢!”赫連清溪一直抿著唇笑,似有意調侃。
“我死了你很高興啊?”沁若嘟著嘴,一副不悅的樣子。赫連清溪笑而不語,隻是一直盯著沁若看,沁若一直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誰訛傳的?到底是什麼用意呢?她又陷入了沉思。“哦,我明白了,難道是?”沁若忽地抬起頭,麵帶驚喜的看著赫連清溪,“一定是他!”
“是誰?”赫連清溪輕呷一口酒,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是——”剛準備說出口,卻又突然將話咽了回來,沁若捂著自己的嘴,瞪著赫連清溪。
“嗯?”赫連清溪挑著雙眉,瞪大了眼睛,等到待著答案。其實他本不想知道,可是看沁若那表情,他就好奇了。
沁若飛速轉動眼珠,靈機一動,“是不是你?”繼而一臉的壞笑。
“嗬嗬,我有那麼神通廣大嗎?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赫連清溪如此睿智,他怎麼能不知,假傳徐一劍已死,對一劍閣,對百姓都有好處呢?不管怎樣,那人都是在幫徐一劍。
“那我就不知道了。”沁若眼神有些躲閃,拿過酒杯一飲而盡。同上次一樣,嗆得她直流淚。
“哎,”赫連清溪看著沁若的窘樣兒,哭笑不得,“你不知道這酒很烈嗎?我都不敢一口飲盡的。”
“咳,咳,咳咳!”沁若捏著嗓子,一臉痛苦的沙啞著聲音,“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過,你有聽嗎?徐兄,我看你著女兒裝挺好!”不經意間,從窗中穿透進來的風吹開了沁若的麵紗,讓赫連清溪恍然間產生了一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