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了許多血。”......
夜幕降臨,天空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她一路踉蹌著,如丟了魂兒般,眼前一幕幕浮現出那日的情景:她狠狠的向他刺去,他並未躲,他捂著血淋淋的胸口看著她,她卻冷若冰霜的讓他滾,“從今以後我們毫無瓜葛,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至此兩不相欠!”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紫袍男子就默默的一直跟著她,眼前卻不斷的浮出另一個人的一顰一笑,而她們,是何其的相像。
郊外,一座石拱小橋橫在河麵上。幾隻漁船上微弱的漁燈給漆黑的夜帶來了一點兒星亮,如幾片零落的樹葉飄零在河麵上。寂寂黑夜,靜得讓人心涼。
“是嫣然嗎?”黑沉的夜色裏,一聲蒼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紫袍男子沒有作聲,隻是輕輕推了推慕嫣然,她緩緩回轉身子,略微沙啞的應了句,
“是誰?”問話間,那人已走到了他們跟前。
“是我!”黑暗中看不清臉,隱隱約約看他的身形聽他的聲音,慕嫣然已認出了他,
“拓拔逸?你......”
“快,先別說了,我們先去西郊桃林。”正欲拉慕嫣然走時,一個人影卻從她身後跳出,拓拔逸嚇了一跳,
“你是誰?”邊說邊已抽出腰間的胡刀。
“非敵非友!”那男子輕佻的說了一句,拓拔逸不知所措的看著慕嫣然,慕嫣然抿了抿唇,低低的說了句:
“他今天救了我一命!”......
西郊桃林,微弱的燭光瞬間讓小木屋暖了起來。拓拔逸與慕嫣然相視一眼,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啊,你怎麼渾身是傷?”
“你怎麼也受傷了?”拓拔逸抓住慕嫣然受傷的那隻胳膊,濃眉緊擰。慕嫣然話未出口,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
“許浩淩他,我沒能救出他......”
“啊?原來你也去劫囚了?”拓拔逸隻覺得非常驚訝。慕嫣然抽了抽鼻子,
“你是說,那個與官兵打鬥的人是你?”
“哎,隻可惜沒能救出他。待我趁機殺到囚車旁時,他已經,已經冰涼了。”拓拔逸眸光暗暗,隱著無盡的傷痛,“雖然他很忘恩負義,可是在相處的幾天裏,倒覺得是條漢子。”他側目看了看慕嫣然那悲痛欲絕的樣子,有點兒納悶,一個認識幾天的人,竟能傷心成那樣?“你們之前認識?”
慕嫣然沒有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無邊無際的雨夜......
“我看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紫袍男子正襟危坐,雙目微閉,淡淡的說了句。拓拔逸胸口頓時升騰起一股莫名之火,
“你是哪兒冒出來的?插什麼嘴?”
“我從來的地方冒出來。”紫袍男子依然雙目微閉,有種蔑視一切的驕橫。
待靜思過後,慕嫣然才從悲痛中緩過神來,才想起身邊這個陌生男子的存在,她杏目圓睜,眼神淩厲的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