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將軍,據王爺刺探軍情,大燕如今能用兵力不過五萬,其他封王都擁兵自重,毫不理會朝庭的應召。他們現在正在各處招兵買馬,無論老弱病殘,他們都征去了。”
“嗯,”莫邪於城微眯著眼睛不住的點頭,“你下去吧!”
“將軍,如今我們再攻打回去,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啊,王爺真乃神機妙算。”參軍拓拔雲石異常興奮的捋著他的山羊胡,“借住突厥的三萬兵力,再加上我們自己的六萬大軍,破城之日指日可待啊。”
“哼!看來我高估了大燕的的兵力,本可以不借突厥勢力的。”莫邪於城暗自叫屈,“三日之後,我們直逼晨州,延直線攻取,不日就可直逼大燕京都上都了。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若是掌控了上都朝庭,那麼其他的封王自然也就俯首稱臣了。”......
朝庭的征召檄文一發出,上都城內的官兵到處抓壯丁。結果到期一統計,少壯的兵丁還不到一萬人。隻好再去抓,這次去抓,不論老弱病殘,隻要是男的,一律抓走。
“軍爺啊,你放了我孫兒吧,他隻有十歲,我們祖孫三代,就這麼一個男丁,還要靠他傳宗接代啊,你把我兒子把我老伴兒都抓去了,求你放了我孫兒吧。”一位滿身補丁,白發蒼蒼的老婦,滿臉被歲月蹉跎的深皺,雙眼暗淡無光,幹癟的臉頰如被風幹了的屍麵,她淚水漣漣的跪在一位少壯的官兵麵前,抓住著他的衣擺,苦苦的哀求著。
“去你的,這是朝庭的命令,你敢不從?”那個少壯的官兵一腳踹向老婦的胸脯,老婦重重的仰麵倒地,迅速再爬起,抓住他的衣擺,他又一腳踹去,“把小子帶走!”老婦再也經不起第二腳,滿口的鮮血往外湧,再也爬不起來了,
“畜生,放了,放了我,我孫兒。”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雙眼圓瞪,似有無限憤恨,一口氣沒過去,便沒了氣息。屋內,她的兒媳雖生猶死,衣衫不整,淩發淩亂。一條白淩懸在梁上,她目光呆滯的踩在一方小凳上,將脖子套進了白綾的挽的環裏,腳一蹬,人便懸在了半空。她撲騰了兩下,也不再動了,她死了,可是她的眼睛卻圓睜著,灰暗的眸光裏,無盡的怨恨,無盡的淒楚,無盡的悲痛......她死前,被一個豬狗不如的官兵給淩辱了。
慕嫣然躲在一角,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切。她已經無力流淚了,她的淚流得太多了。如今敵國大軍壓境,朝庭的兵力不足,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她不是不明白,曾經的曾經,她的父皇也這樣做過......國,也是她的國,家,也是她的家,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國就這樣破了,她的家就這樣沒了。
苦苦思量,別無他計,燭燈下,她卸下紅妝,束起青絲,從此以後忘卻女兒身,立身救國,化大恨為大愛。個人恩怨暫且拋之一邊,民族大義為先......
那日,煙塵四起,她隨著浩浩蕩蕩的大軍,一路回望,滿目淒涼,感時花濺淚,春城草木深,回望上都,看前方烽煙四起,她心潮澎湃,熱血湧動。誰說女子不如男,夜夜龍泉壁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