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溪來到宮門口,並未急著先進宮,此次他算準了月梨不會告密,可是為了謹防意外,他還是待到天將近黑之時,悄悄的潛入了宮中,潛到了天牢內。天牢內的獄卒正在呷著小酒,優哉遊哉。赫連清溪踮起腳尖,輕輕的閃到他們身後,手掌往他們的風池穴一劈,兩人不知不覺便暈了過去。
天牢內除了獄卒們這小案上的半盞油燈,其他地方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赫連清溪隧舉起案上的油燈,往牢內一照,一個個犯人都蓬頭垢麵,剩了一口氣。尋了好久,突然眼前一亮,在最後一格牢獄裏,他看到了憔悴不堪的沁若,她依在牆角裏,微微閉著雙眸,似睡未睡,一副淡漠的樣子。
“沁若,”赫連清溪輕喚著,“沁若,”可是她卻毫無反應,“沁若,”赫連清溪心裏越喚越急,她怎麼了?“沁若,你醒醒,不能睡,這牢裏這麼寒,怎麼能睡呢?快醒醒啊。”赫連清溪的聲音漸漸變大,沁若終於有了反應,可是同時也把對麵老者給吵醒了。
“誰啊,這深更半夜的。”老者打著嗬欠,伸著懶腰。
沁若微微睜大眼睛,眼睛犯花,視線有些模糊,她尋著聲音看向牢門口,覺得身影甚是熟悉,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你是清溪嗎?清溪。”掙紮著撐著牆支起了身子,踉蹌著走到門口,由於體力不支,她緊緊的抓著牢門的鐵柵,透過鐵柵看著牢門外的人,“你真的是清溪?”淚,瞬間如斷了線的珠子。赫連清溪再也忍不住,抓住沁若的雙手,
“你病了?你病成這樣?他為什麼都不來看你?為什麼都不請太醫來瞧瞧?”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哎,將死之人,皇上能來看她嗎?更別妄想讓太醫來給她瞧病。可憐啊!”老者似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怎麼能如此對你?他怎麼可以!”赫連清溪怒吼著,額上的青筋暴起,足以見得他有多麼的心痛。
“算了,清溪,不必為我憂心。”沁若無力的搖著頭,“能在死前見你一麵,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眸中帶淚,微笑著看著他,“我希望我死後,你能將我的骨灰帶回大燕,與你的父皇與母後葬在一起。大燕複國無望,我愧對他們,隻想一直陪著他們,與他們長眠在另一個世界。”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出去,帶你遠走高飛,既然他不知道珍惜你,我也就不會再忍讓。”赫連清溪咬牙切齒,憤憤的說。
“不,清溪,千萬不要,你是大秦獨一無二的赫連將軍,你是心係天下的真英雄,豈能為兒女私情,拋卻天下不顧,拋卻百姓不顧?我不能這樣,”沁若央求著,“如若你這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沁若!”淡然如赫連清溪,睿智如他,竟然淚如雨下,他嘶吼著,心痛著……
“年輕人,不要異想天開了。”突然在一旁默默無語的老者發了話,“你想救她?難道你要與皇上為敵,大秦為敵不成?你還是個將軍呢?這位姑娘說得對,你怎能因兒女私情,棄天下於不顧呢?”老者如此莫名其妙的一說,赫連清溪似有些清醒了,方才自己真的是被憤怒衝昏了頭,失去了理智。他靜靜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