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山間多雨,一直陰沉沉的。每日,他都給她服藥,然後她就像嬰兒般的睡去。月梨許久都沒有消息了,莫不成真如跟著她的丫頭所說,變了心?不行,得出北香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剛想踏出門,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靜如蓮荷的沁若,思了片刻,緩緩的走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很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取出一粒白色的小丸兒。輕輕的點了她胸前的睡穴,然後又輕輕的擠開了她如櫻桃般的嘴巴,將那粒小丸兒放進了她的嘴裏。很溫柔的對著她笑了笑,眸光似水,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看著赫連清溪越發清冷的背影立在燭光下,月梨從心底感到了他的變化。她有些虛弱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默默的看著他,一種憐愛油燃而升。驀地,赫連清溪一回頭,兩人眸光死死相對,一個冰冷而僵硬,而一個柔情似水般溫和。“你醒了。”終究還是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謝謝你。”原本深情的眸子突然淡了下來。
“你是無辜的。”赫連清溪端起案幾上的一碗湯藥,緩緩的走到床前,“喝了它,好好休息吧。”將碗遞至月梨的手中,便決然轉身離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月梨的心隻是一陣緩一陣的抽痛。不過,亦早已習慣。
是夜,皇宮後山的樹叢再次劇烈晃動。這個隱蔽的山洞,赫連清溪試著進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因為這個洞不是一般的洞,裏麵設置了許多暗器,一不小心,便會因此喪命。他曾舉著火把,暗自觀察了洞口的第一關,似乎那些暗器不是那麼難破,但還是小心為妙。這個符堅,果真狡猾。站在巨石上,思索著,正欲飛入洞中,忽然耳畔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嗬嗬,不怕送命嗎?”赫連清溪心底一顫,旋即笑說:
“她沒死?”
“她的心被你收了?”那個聲音並不正麵回答。
“告訴我,她在哪兒?”
“她因為你背叛了我,是不是?”兩人的話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
“我將她托與你,你卻如此對她,我再也不會任你如此妄為!”赫連清溪從未如此情緒激動的說過話。如今,恨不得將牙齒都咬碎了。
“笑話,你可別忘記了你我的身份!”那個聲音的主人一直隱著,不肯露麵,赫連清溪也不敢輕舉妄動,可見,這個隱著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你將她托與我?她是誰的人,你都沒搞清楚,還敢如此妄言。而她身為我的人,卻與你私通,若不將她處死,我顏麵何存!”
“你!莫不是顧及君臣,我會一……”
“哈哈哈哈,”那個人終於出現在樹叢中射下來的一束月光裏,麵目清冷,一雙鳳目透著寒徹的光,冷得讓人有些發顫。“想殺我?也得看看我給不給你機會!”赫連清溪回以同樣冰冷的眸光刺向他,額上的青筋兀自暴起,兩隻拳頭捏得咯吱作響。驀地轉身,向洞中飛去。那個男子臉色一變,也跟著飛了進去。兩人一前一後,如燕般落在洞口的第一關處。赫連清溪身後的男子一把扯住他,“不想死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進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