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是幸是痛兩難斷(1 / 2)

對於一個把自己視作無物的人,她已經忍無可忍,不得不采取極端了。搖曳的燭光,忽明忽暗,清冷的身影依舊薄涼,端著那碗參湯,站在寒風裏,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已經好幾次了。驀地,她停住腳,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忽地推開門,

“天寒,給你熬了參湯,隻是礙於你在忙政事,因此現在才端進來。”不知怎的,心越是慌,越是想解釋,盡和管平時她端東西進來從未說過話,兩人彼此習慣,彼此心照不宣。他有些疑惑的抬眸望了一眼,並未回答,隨手拿起那隻湯盅,吸著氣,一口氣將盅裏的參湯給啜完了。看著她還未走,不由得怔了怔,

“有事兒?”赫連清溪淡淡道。

“我今日可以多陪你一會兒嗎?”月梨言語裏滿是酸楚。

“你知道的,書房裏,我一向喜清靜,喜歡一個人。”

“我隻看著你就好,隻是靜靜的看著而已。”月梨楚楚可憐的央求著她,一個女子愛得如此卑微,也是讓人十分心疼的。

他星眸微轉,呆呆的看著她,不知怎的,忽然感覺頭暈暈的,精神有些恍惚,“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吧。”不由得扶了扶額頭,月梨看著他,心頭一顫,給他用的藥發作了。應該不會對他產生傷害吧,心裏不禁擔心起來。“我口好渴,去給我倒杯水來,好嗎?”聲音有些急促。

“嗯!”月梨起身,從一旁案幾的精致玉壺裏倒出早已泡好的茶,“茶來了。”聽著這溫潤的聲音,他不由得抬起頭,直直的盯著月梨,不,不是月梨,他微微搖了搖頭,

“沁若,沁若,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他忽然握住月梨的手,心情有些許激動,可是口裏卻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就算他的意識是模糊的,也動搖不了他心底的那個人。雖然如此諷刺,可是她依然不想錯過。做此事,她是思量了又思量,才下定決心。

“清溪,”她裝成她的樣子,輕聲喚著。赫連溪癡癡的看著,可是看著看著,眼裏卻出現了兩個人影兒,

“不,你不是沁若,你是月梨!”他驀地甩開月梨的手,一臉的寒氣,月梨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難道這藥對他不起作用,正忐忑著,她的手忽然又被握了回去,“不,你就是我的沁若,沁若!”赫連清溪一把將月梨攬入懷裏,“沁若,我等你好久了,你知道嗎?盡管我的情敵是他,可是我並不懼,我懼的是你,是怕你傷心,怕你說我自私,所以,我一直忍,一直忍受著如刀割般的心痛。”看著深情擁著自己的男人,心卻一點兒也沒在自己身上,口口聲聲喊的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月梨的心在滴血,

“清溪,我知道,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來了。”

“那你願意讓我真正的擁有你嗎?”赫連清溪朦朧的眼神有種欲望在燃燒。見月梨默不作聲,含羞低頭,他有些心慌,“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褻瀆你,隻是,我也是個男人。不過,若是你不同意,我就決不碰你。”一直以來,她都想做他真正的女人,可是他從來就不給他機會,他不給,那麼隻有自己來爭取了。可是現在的她,隻是她的影子,即使是她的影子,也要盡量裝得像,良久,她微微點頭,卻也一直不敢直視他。他輕輕的將她橫抱於懷中,想起那日瞬間的溫暖,片刻的幸福也是幸福的。不在乎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擁有,即使擁有的是一具虛幻的軀殼,她也滿足了。依偎在他的懷中,盡管心裏知道這將是曇花一現,卻不由得想到了一輩子的事。若是他一直這樣迷糊下去,自己是否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朦朦朧朧的月色,朦朦朧朧的夜,眨眼間,他已將她抱進了他們一直以來的臥房,空蕩蕩,冰冷冷的臥房,因多一個人而頓時溫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