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上華殿,便見沁若迎麵大走來。她麵無表情,此時的赫連清溪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了。赫連清溪並未停步,徑直向前走著。“赫連將軍請留步!”赫連清溪駐足,直直的看著沁若,等待著下文。待沁若走近,對著赫連清溪婉爾一笑,可是赫連清溪並未感受到往日的情愫,反而多了幾分陌生之感。“赫連將軍可否賞光到寒舍小酌一杯?”
“娘娘言重了,求之不得!”猜想可能是怕引起旁人的懷疑吧,赫連清溪也跟著她逢場作起了戲。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距離走著,春喜看著他倆,覺得格外別扭,昔日的情投意合為何變成了這般?
“春喜,去把我珍藏的上好滇茶普洱泡上兩壺,端來與赫連將軍品一品!”
“是!”沁若將春喜支開,隧變了神色看向赫連清溪,
“我先為將軍彈上一曲,何如?”
“洗耳恭聽!”沁若緩步走上琴台,端坐於那把冰清前,如蔥般的纖纖十指輕輕的撫上了那早已被她磨得鋥亮的琴弦上,細細的端詳著。驀地,抬起眼簾,晶瑩的眸子饒有深意的看向赫連清溪,那曲熟悉的曲調如般空靈的從半空中響起,赫連清溪的心咯噔一跳,雖然她彈著符堅送她的琴,卻彈得是他作的詞曲。心裏還是十分欣慰的,原來她一直記得這支曲子。不由得,拔出腰間的佩劍,在簌簌落花下舞了起來,聽著曲調,舞著靈劍,仿佛又回到了昨日。她看著他矯健挺拔的身姿在落花下是那樣的英氣逼人,是那樣的仙風道骨,昔日的情懷漸漸從心中浮起,劍氣與曲調纏繞著,纏繞著,忽然兩人的眸光刹那交彙,琴聲嘎然而止,劍氣驟然停下,兩人就那樣相視著,無言著,仿若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娘娘,茶沏好了。”春喜捧著嫋嫋輕煙的茶走來,他們才從回憶中醒來,看看他倆,春喜才恍然,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放下茶,趕緊走開了。
“將軍,請!”沁若走下琴台,走到玉石桌前,邀著赫連清溪。
“娘娘請!”赫連清溪一撩衣擺坐下,看著端坐於自己眼前的沁若與方才判若兩人,眉心一緊,“沁若,我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生疏!”沁若低了低眉,默不作聲,“我們之間不該有心結的,想說什麼便說吧!”
“清溪,我想通了,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也不想違背天意,羅越發來的信函我已經知道了,相信你會是一個好君主!”沁若微微一笑,捧起銀盞,“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她掩起衣袖,仰麵飲盡了那杯茶。赫連清溪聞聽,揚起唇角,
“你想通了就好!”端起茶杯,“我也敬你一杯!”痛飲三杯之後,赫連清溪十分高興的說,“沁若,你願與我同享天下嗎?”他深情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應,等來的卻是沉寂,長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