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溪臉一沉,深深的低著頭,皺著眉心,莫要怪我,你莫要怪我。沒想到月梨這麼快就服下了那碗有毒的湯,“還不趕緊去照看你家主子!”掩不住心中的悲痛之情,他竭斯底裏的怒吼著。玲兒從來沒有見過龍顏大怒是此等的嚇人。她渾身瑟瑟抖著,弱弱的應了句,頭也不敢回,腿腳發軟,戰戰兢兢的趕緊走了出去。赫連清溪癱軟在榻上,雙目無神,心知,毒藥發作,會很難受,因此在選擇毒藥時,他選擇了最毒的,一飲即斃的劇毒,穿腸過。如此,痛若會減少些。恐怕此時,月梨已經沒了呼吸吧。一夜夫妻百日恩,畢竟,她那樣的深愛著他。
赫連清溪的腳步很沉重,他不知該如何麵對月梨,這個可憐的女人把一生的愛都給了男人,可是沒有一個男人把她的愛放在心裏。打心底,他同情著月梨。一進清華宮同,整整圍了一屋子下人,禦醫,水泄不通。宮人一報,全都讓了路,而後齊整整的跪了一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赫連清溪視若無睹從他們中間穿過,直接走到月梨的榻前,眼見著禦醫正在為她診治,心生納悶兒,難道還有救?
“娘娘怎麼樣了?”丟出一句冷冰冰的話。
“哦,回皇上,娘娘這毒已經入了髒腑,恐怕性命堪憂啊。”禦醫的聲音有些顫抖。
“娘娘中的是何毒?”
“娘娘中的是半日絕,若是再不及時找到解藥,恐怕……”禦醫的頭上早已是滿頭大汗,差點就語無倫次了。赫連清溪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穿腸過?怎麼換作了半日絕?
“那還不趕緊去找?”
“是是是!”太醫提起藥箱,亂著蹣跚的步子往外走去。看著榻上早已因疼痛難忍而昏過去的月梨,心裏竟是隱隱的痛,究竟是誰想要致她於死地呢?……
玉鼎宮裏,幻兒跪在地上,頭深深的磕在地上,不敢抬頭,“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回,回皇上,您讓奴婢端給月娘娘的湯,還在奴婢這兒,奴婢因為肚子有些不適,因此誤了時間,所以待奴婢去清華宮之時,娘娘已經……”哐啷!禦案被拍得震天響,嚇得幻兒渾身直哆嗦。“滾!”抵製不住內心的複雜情緒,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慶幸自己沒有親手殺死深愛自己的人,遺憾的是,就這樣順理成章的讓她坐享後位嗎?沁若,沁若呢?這毒到底是誰下的?“小林子!”
“在!”
“去將月娘娘宮裏的玲兒傳來!”
“諾!”
玲兒手心背心,額上全是汗,一路上,她不斷的用袖口拭著額上的汗珠。腿腳都有些發軟,“玲兒姑娘,能否快些,怎麼走得這般慢啊,待會兒皇上等不及了,我可擔待不起啊。”小林子不時回頭看看,有些著急的說。
“知道了!”玲兒不耐煩的回了句。
玉鼎宮內,赫連清溪背身立於禦案前,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隻聽到他冰冷的聲音,“那碗湯是誰端給娘娘的?”聲音冷的得滲人,那種冷一直冰到人的心底。
“回皇上,是奴婢親手端給娘娘的。”玲兒的聲音在顫抖。
“嗯?”赫連清溪驀地回頭,疑惑的看著她,“好大的膽子,你膽敢毒害你的主子!”他固然知道此事定不是玲兒所為,可是為了引出下句,他隻好說出如此愚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