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嗡嗡直響,仿若浮在半空,腳著不了地。煙媚恍恍惚惚的下了樓,無力的看了眼掌櫃的,掌櫃的衝她點頭微笑,示意明白。她憂憂的走到門口,十分糾結,剛欲抬腳出門,便聽得有人呼喚,“姐姐。”煙媚回頭,隻見姬羅正扶著欄杆定定的看著她,似是有事。見煙媚停下腳步,姬羅咚咚咚下了樓,“我送送你吧。”煙媚輕輕點頭,率先出了門……
秋日暖陽,熏熏的,讓人有些微醉的感覺。走在寬大的青石板街道上,恍然方才隻是一場夢,而自己的心卻在夢裏淪陷一直淪陷著。她瞧了眼一直低著頭隻顧走路的姬羅,心知她定是有事相求,可是不知剛才與符堅的談話她是否聽到,不免有些尷尬,終是張不了口尋問。
姬羅腦袋裏不停的回響著方才煙媚與符堅的談話,雖然斷斷續續,可是將之拚湊起來,還是知道了大概的內容。隻是她不願意去深究,也不願意知道這女子是誰,盡管她已猜出了她的來頭。她現在隻想救符堅,其他的事,一概不重要,“姐姐,”姬羅突然停住腳步,神情嚴肅的看著煙媚。煙媚愕然的看著她,微眨眼眸,“不管你與我夫君是何關係,也不管你們曾經如何,我現在隻想請求你幫我想辦法,把我夫君弄進宮,”話還沒說完,她撲通一聲跪下,“幫我救救他,”說著便伏身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求求你了。”煙媚心底咯噔一跳,救救他?他怎麼了?心越跳越厲害,總覺得符堅有事瞞著自己,如今看來,自己剛才真的是誤會他了。
“他怎麼了?”煙媚心裏十分緊張的俯下身抓住姬羅的雙肩,“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變成那樣?”眼裏急出了淚,使勁搖晃著姬羅。姬羅心生愧疚,默默的低頭垂淚,良久才哽咽道,
“夫君都是因為我才成了這樣。”
“告訴我,他到底得的什麼病,進宮以後,要怎麼做才能救治他?”煙媚沒有了初時的矜持與淡定,恨不能馬上就能救好符堅。
“夫君為了幫助中原眾將解玉門關之圍,殺了我父王,我哥哥為了給我父王報仇,便用毒劍刺傷了夫君,而這種毒並不會馬上致命,而是讓中毒之人得上一種血症,得這了種病的人,比死還要痛苦,所以你才會看到夫君成這般。要想治這種病,必須用有血親關係的人的骨髓移植進病人的骨腔內……”說了半天,煙媚才知道,也隻有赫連清溪才能救符堅。可是,她知道,赫連清溪對符堅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死,根本不可能救他。不然,符堅被困羅越,他卻坐視不理,還到處散播他不節的謠言,分明就是想置他於死地。瞬間,方才還信心滿滿的她,猶如掉入了萬仗深淵,她不安的顫抖著,姬羅不解的看著她打著冷顫,不解的問,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怪我?”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煙媚扶著姬羅的雙肩,淚眼朦朧,眸光裏滿是期許。
“隻此一計,別無它施。”姬羅似有所頓悟,瞪大了眼睛,“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