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明,是你?”趙夢玥的聲音透著驚訝,沒想到當初各自逃難居然還有再見的一天。
“嗬,你當時不是和明凱一起跳下了山脈嗎?怎麼又在這裏了,明凱呢,死了嗎?這才幾天不見,有勾搭上別人了?”張誌明一臉嫌棄的望著趙夢玥,餘光瞥了一眼江嘯塵一臉的不屑。
“張誌明,你嘴巴放幹淨點!”趙夢玥眼神憤怒,隱隱有發作的征兆。明凱如今生死一線,現在被張誌明這樣一說挑起趙夢玥心中之痛。的確特別的不舒服。
張誌明臉上神情不變,當初若不是趙夢玥和明凱自己也不用落到如此的地步:“脾氣倒是見長,枉明凱這傻小子為了你不顧死活還牽連了整個小隊,你呢?轉眼就又搭上其他人。”
江嘯塵開始還不想搭理這突然冒出來的張誌明,但這人卻是越來越囂張不知進退。江嘯塵回過頭來冷冷的盯著張誌明:“給你臉了是吧?”
趙夢玥看著生氣的江嘯塵心裏不由得一顫,這幾天裏的相處,雖然江嘯塵偶爾會情緒煩躁,但真正這樣發怒的樣子趙夢玥的確還沒有見過。按理說,江嘯塵替自己出頭自己應該高興,但現在江嘯塵的樣子的確讓趙夢玥沒來由的恐懼。
“公子。”趙夢玥聲音帶著擔憂。
江嘯塵收回凜冽的目光望了一眼帶著擔憂的趙夢玥,神情緩和了許多,對著張誌明說:“趁我沒發火前滾遠點。”
張誌明憤恨的瞪著江嘯塵,但沒有發作。如今他成了店裏的小二,早已不是自由身了,如果在店裏鬧事隻怕是會立馬被店老板立刻毫不猶豫的殺了以儆效尤。
瞪了一眼江嘯塵和趙夢玥,張誌明轉身離開了。
“這人是誰?”江嘯塵望著趙夢玥問道。
“他叫張誌明,以前跟我和明凱在一個隊伍裏麵,很排斥明凱。當初明凱替我尋活氣草的時候就是他第一個開始反對的。”趙夢玥回答道。
江嘯塵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在問下去。
盞茶功夫,又有一大群人衝進了鬼石林。但江嘯塵依然很悠閑,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這讓趙夢玥很不解,一路上江嘯塵都表現的十分關心的樣子,但到這裏之後,江嘯塵卻是完全放鬆下來了,趙夢玥根本猜不透江嘯塵究竟在想些什麼。
“公子,你不擔心公主嗎?”趙夢玥問道。
江嘯塵望了一眼趙夢玥,神秘的一笑:“有什麼好擔心的,到了這裏就不是我擔心了,該擔心的人應該是這些人了。”
趙夢玥用疑惑的神情望著江嘯塵,不理解江嘯塵話裏麵的意思。江嘯塵也沒有解釋起身沿著古樹一如街道一樣平坦的枝幹又悠閑的轉達起來了。
作為陣仙,江嘯塵不敢說所有的陣法在他眼裏都如若無物,但絕大部分的陣法江嘯塵還是敢說在他眼裏都是毫無作用的,甚至說都是他手中的利器。世間能讓他都束手無策的陣法有,但至少就憑這眼前的鬼石林的陣法還沒有入江嘯塵的法眼。
趙夢玥在路上跟江嘯塵解釋不清楚的鬼石林的奇特,在江嘯塵的眼裏不過是一個粗略不堪的陣法而已,或許在雲海山脈這些人眼裏的確算得上是很神奇,但江嘯塵還真看不上眼。
江嘯塵在前麵走著,沿著古樹的枝幹往古樹的主幹而去。趙夢玥緊緊跟在江嘯塵身後,落在江嘯塵身後半步,跟著江嘯塵的節奏緩慢的走著。
江嘯塵走的很慢,比之散步都要慢得多。江嘯塵的目光一直落在古樹之上。
對於這株一直沒有名字,在雲海山脈讓人叫不出名字的樹幾乎是沒有了。不管是多麼年代久遠的那些古樹都是在雲海山脈的流傳之中都留下了名字,即使是那些獨一無二的古樹,也會因為某件事某個人留下一個名字。比如說青龍古樹、噩夢古樹...
但這株古樹卻一直沒有留下名字,在雲海山脈的所有人的口中對於這株古樹就直接稱呼古樹,在這些人的印象之中,提起古樹,那麼所有第一時間想到就是這裏。這就仿佛是不成文的約定,所有人的共識。
江嘯塵的目光一直盯著古樹的紋理,眼睛隨著步伐的移動在從這些紋理之上掃過,確切的說並不能稱為掃過,因為江嘯塵的目光看得很仔細,仿佛是在盯著一位美女,目光火熱有深邃。趙夢玥從來就沒有在一個人的眼睛之中同時看見過這兩種眼神,因為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目光能夠同時傳達出這樣兩種的情感。
江嘯塵就這樣慢慢的從一節枝幹走上另一節,目光一直就放在古樹之上。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他,這一副樣子看在其他人的眼中頗為的奇怪,江嘯塵的這副姿態甚至可以說是癡傻之狀,因為一個人用一副火熱的目光一直這樣盯著古樹,在誰看來都覺得極為怪異的。